几轮下来,已经到就餐时间。
闵行洲坐哪桌,林烟坐哪桌,点酱时问保姆要小碗醋,吃鱼片她喜欢沾醋。
闵行洲看她:“不酸牙么。”
林烟扭头:“这点算什么,根本不及你给的酸。”
闵行洲放下碗,说她脾气好吧,高低给你整一出翻坛子那套。说她脾气不好吧,落到他手心里完全任他摆布,乖顺得要男人命,叫什么林烟,叫楚楚,叫醋醋。
两个人没再言语,老太太看一眼:“你们怎么都不吃了,想什么。”
“吃醋。”
“调醋。”
她一句,他一句。异口同声。
到最后,全都安静吃饭,这家人吃饭很少谈事,都是就餐前谈完,谈好了上桌,谈不好离开。
吃完饭,林烟勾着闵行洲出门口,满足两位老人家笑着目送。
闵行洲倒是任她来,手里提刚摘下的新鲜柿子,真会,每次来老宅都有大包小包的东西给她带回去。
走到车门前,闵行洲拿开她爪子,目送她进车,嘱咐司机送她。
“你呢,还要去公司?”
林烟扒在车窗,闵行洲站在石阶上,从保镖手里拿一个纸袋子递给她。
林烟愣愣接过:“是什么。”
闵行洲凝视林烟,那一笑,蛮寡淡:“不要还给我。”
都接了说不要还成吗,林烟打开一看,是手机盒,最新款的,颜色是她以前用的白色,连卡都给她补办好。
偶尔一点寂寞的照顾,客气地吓着她。
林烟抬头,望进他的眼睛,浅薄,黑森森,沉溺得会卷人。
林烟倒是想问:“总裁今晚回家吗。”
他低头看腕表,说一句:“要去北城看地皮,6点钟的飞机。”
林烟哦一声,司机启动车离开。
闵行洲目光停留在那辆车两秒,收回。
身后两个老人扭头交谈,老爷子低声说:“肯在我们面前做戏都成点东西。”
老太太低声应:“他就是肯让她闹,其实很会宠女人,他也不爱。”
是秦涛开车来接闵行洲去机场,走的反方向。
车开一段时间后,秦涛关掉音响,问后驾驶的男人:“易利顷的事,你怎么说。”
闵行洲语气淡:“没想法。”
秦涛试探:“让出去?反正你可以坦坦荡荡去找尤璇了。”
闵行洲语气沉了些:“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他就爱尤璇,秦涛说一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声:“你总不能阻止小嫂子找到更好的,人家都爱到这份上,还不在意她跟过你,你从男人的角度去看,人家很有度量了,很豁得出心。”
“姓易的我查过,除他妹妹,身边没有出现过女人。”秦涛说了一通,到底看看闵行洲有什么反应,“易利顷能护住她,我相信林家那边不敢动她,她再跟你下去,都不知道又要受多少回伤害。”
闵行洲仰头,扯笑:“我妻子什么时候成男人之间换来换去的商品,好说离完婚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