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落水的时候,就算只是一根稻草,也会被他视为救命的存在的。
暴胜之听的一阵无语,虽然很不要脸,但这样的话也算是没有食言,至于能不能活的更久,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本王听说黄门苏文总是喜欢搬弄是非,指鹿为马的四下散播别人的坏话?”刘破奴不以为意的忽然提到。
“还有这种事情?大王放心,臣会跟少府聊一聊,顺便把这件事情给处理掉的!”暴胜之略显疑惑,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刘破奴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起一个小小的黄门,但既然特意提起了这个苏文,那这里面就一定是有问题的。
只不过暴胜之有些不太清楚,他对苏文这个人也不太熟悉,他需要仔细的了解一下情况,在决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当然,不是说怎么处理苏文,而是看只是处理苏文,还是连带着苏文身边的人也给一块处理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刘破奴忽然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终极目的。
单纯的一个苏文还不值得他亲自跑一趟,来这里当然是来执行刘彻的决定的。
但是单纯的只去拉拢人,那样岂不是显的自己太没逼格了?
“告诉那些没有被直接参与进去的人,让他们各自出一些能教人识字的先生,出的人越多就说明诚意越高,答应出人的就放人,不答应的就把他们的名字也给画进去!”刘破奴轻飘飘的交代着。
官场上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利益一致,有没有过死结的,也许今天还相互看不顺眼的人,明天就会勾肩搭背的鬼混在一起了。
太子就是储君,在他的身边总会有着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围绕着。
就算是太子本人,也很难知道自己身边到底有多少人。
对于身份高一些的官员,太子当然会主动拉拢,但是对于那些中低级的官员,太子就没那个功夫了。
站队这个现象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这些中低级的官员往往是靠着站队这种方式来争取自己的利益。
当然,太子的身份毕竟在这里放着呢,大多数人主动的站在他身边也是很正常的,但要说铁杆的话,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
关于这种事儿,听一听,看一看也就算了,谁要是当真了,那才是真的大杀币。
殊不知历史上刘据造反的时候,曾经找到了自己的老师,也就是现在的宗正任安。
那个时候的任安任北军使者护军,也就是监察整个北军的官员,刘据想要自己曾经的老师调动北军来帮助自己,然而任安却假装答应,紧接着就闭营不出。
当年任安要是直接出兵帮助了刘据,最终的结果或许会是另外一种可能。
瞅瞅,连太子的老师都不敢在关键时刻站在太子身边,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坦白的讲,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同富贵可以,共患难是绝对不行滴。
虽然这话说出来很是伤人,但他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一个人有一个人不同的行事风格,而刘破奴却不喜欢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些时候,就算是过命的关系都不一定能抗的住,更不要说那些为了利益主动贴上来的人了。
也只有利益才能够永远的捆绑住所有人,而刘破奴眼前现在就摆着这么一个机会。
他不需要付出太多就能把这些人给拉下水,不仅让他们现在没办法反对自己,甚至在将来还要主动的为自己冲锋陷阵。
让他们出一些教人识字的先生,目的自然是为了让他们去教工坊的人学习认字。
而现在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答应这个条件来尽快的使自己安全。
刘破奴也同时解决了老师紧缺的现状,同时还会在不久的将来培养出一大批识字的工匠。
大浪淘沙,不指望每一个工匠都能是个顶级的人才,但是数以万计的工匠之中,出现几个人才的概率总归还是有的吧?
就算不是什么大才也无所谓,他要的是一个契机。
刘破奴就是要用工坊来打开科举的大门,同样的,到时候就算有人反对也无所谓了。
老师都是你们这些人出的,你们拿什么反对?
到时候不说多的,这百十号官员是只能站在自己这边的,而有了百十个中高级官员支持,这事儿干成的概率也就大了许多。
虽然就算没有他们的支持,刘破奴也有信心通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行为来说服他们同意,但是就现阶段来说,这并不现实。
即收了人,还给未来做了铺垫,一箭双雕的事情,刘破奴又怎么会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