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紧张!”看着紧张的陈密,刘破奴笑着安抚道。
“其实你的案子早就可以结了,只能说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找的那个栽赃陷害你的路人,正好是本县的手下,你说这事儿巧不巧?”
陈密瞪大了眼睛,他自始至终都没见过栽赃陷害自己的人,现在忽然听刘破奴说那人竟然是他的手下?
巧是真的巧,但这事儿他是真的吗?
“本县做事儿历来讲究证据,虽然本县知道你是无辜的,但若是强行为你开脱,蓝仁必定会出其他的幺蛾子,所以便暂时将此事搁置,派人暗中寻找证据,为你证明清白的同时,也为本县提供了一份搬倒蓝家的佐证。”刘破奴不慌不忙的说着。
身经百战的陈密却是眉头紧皱,刘破奴这么说的用意是什么?
他第一时间就猜了出来,这是想把自己给拉上他的贼船啊。
刘破奴会不会是下一个蓝家?
我到底要不要从了他?
“你这些年干的很不错,为人守信,面对豪强宁死不屈,按理说你这样的人早就该升上来的,可蓝家却一直压着,本官虽然没有什么大志向,但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有真本事的人被压着,发挥不出他的真正本事,而那些只懂得阿谀奉承的人却能身居高位,尸位素餐!”
刘破奴先是将陈密狠狠的赞扬了一番,又紧接着看着陈密笑眯眯道:
“本官现在任命你为门下游缴,负责重新组建蓝田游缴,你有没有信心?”
门下游缴?
陈密猛然抬头看着刘破奴,小心肝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着。
虽然都是游缴,但游缴跟游缴也是有区别的。
陈密之前只是乡里面的游缴,就是派出所民警的性质。
而门下游缴则归县衙管辖,他的上级是县丞或者主簿,具体的要看这项工作分配给谁,同样能够对下面的游缴进行管理协调和监督,类似于县局局长这个职位。
一眨眼就从一个最底层升到了一个游缴在县里面能做到最顶级的位置了?
陈密当然不会怀疑刘破奴有没有权力来任命自己,因为对于县令来说,除了不能够任命县令,县尉和县丞这三个官职以外,县内的其他所有官员,县令都是有权直接任命的。
说的再严格一些,一个县也就只有县令,县尉和县丞这三个人才有资格被称之为官,其他的只能被称之为吏。
吏不是官,他就是一个没有编制的临时工,吏员的多少,要看县内的财政能支撑多少人,县官可以自己做主。
“有……有信心……”如果说刘破奴强行将自己拉下水的话,陈密可能还会犹豫一下。
但是当一个门下游缴的职位抛过来,陈密觉得除非自己不是人,否则是绝对不可能会拒绝的。
更何况刘破奴还让自己亲自组建游缴,那不是意味着自己让谁干谁就能干?
就算是为了帮那些跟着自己受到打压的弟兄找一条出路,陈密也不能拒绝。
“有信心就好,去找牛劲办一下手续,尽快把游缴组建起来!”刘破奴点了点头。
“诺!”陈密领命,满是兴奋的退去。
紧接着,刘破奴又将目光放在了刘曲身上,管他愿不愿意的,直接丢了个主簿的马甲套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就把安排空缺岗位的任务丢给了刘伯去负责。
主要还是因为空缺的岗位实在是太多了,就算现在这些位置全都是自己的,可刘破奴也依旧觉得累。
他只需要掌握几个关键岗位的权力就可以了,其他的?
该放手的就得放手,事事亲为,这县令当的得有多累啊?
接下来刘破奴又调了几位工匠过来,负责跟县里面的工匠讲解水车的要点。
刘破奴让李陵集结兵力就是为了建造水车,靠着各村自己去搞虽然也行,但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不如直接将他们集结起来,统一教学,统一实践,等学会了以后各回各村,各自组队修建水车。
曲辕犁今年是用不上了,但若是能解决水的问题,产量也是能增加一些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把这些事儿给干了,等到曲辕犁出来以后,推广起来就更加容易了。
五天后,刘破奴并没有参与进去,直接让工匠们自己对接就行了。
而刘破奴也接到了霍光的消息,审讯已经完成,罪状也整理完成。
毕竟这事儿牵扯太大,若是拖的时间太久了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且尽早完成审判也可以尽快撤兵,让蓝田逐渐恢复正常。
所以在上报皇帝经得同意之后,计划于三日后开堂审判。
“霍大人让属下告诉刘大人一声,虽然人数众多,但案子办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可能三两天的功夫就能结束,刘大人这边最好能提前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忙中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