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疏有别?都是明公一脉,有什么亲疏?”
“东郡民政,明公东征之前,有令我主持,怎么?铁犁如何分,方广还要先问卞校尉?”
卞喜为青州校尉,品阶和方广大致相同,只是同为校尉,两人在曹操心中孰轻孰重,那就差得远了。
卞喜本来就嫉妒方广,看见一点没把他当回事,心中有气,他本来就是喝酒前来,一怒之下单手向着方广胸口推去。
黄巾糙汉手才伸出来,就感觉双臂一紧,眼前一阵眩晕,已经被人拎到了空中,耳边风声响起,眼前一黑已经被栽入了土中。
大汉典韦单手提着卞喜,宛若提着童稚一般,曹营之中敢对方广动粗,别说是卞喜,就是夏侯惇、曹仁都不敢啊。
田头岸边,徐州青州之人,看着典韦打人宛若种庄稼一般,忍不住一起哄笑起来。
卞喜青州老乡连着他的部曲亲随,几个人眼见不对,就要上前帮忙,被典韦目光扫过,看着大汉背上的撩戟,同时咽了口口水,居然无人再敢向前多走一步。
“拉起来吧,典韦,这位也是主公手下,当庄稼栽太重了!”
方广蔡琰哪里会把卞喜当一回事,两人拉手同时一笑,又看着典韦拔萝卜一般把卞喜从土中拔了出来。
“你,你可知道,青州兵之重?我要到主公面前告你,曹公,一定是支持青州一脉的!”
“呸,呸!”
卞喜口吐河泥,手指方广却再不敢动手。
两人身侧,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谁告诉你,吾支持青州一脉的?再说了,你一个匹夫?何谈为青州共主?怎么,卞喜,你活腻了,想离间吾麾下之军?”
卞喜身后,一个长袍短髯男子,不过七尺,顾盼间,却有龟鹤之相,虎豹之雄。
曹操满脸风尘仆仆,显然是赶路到此,本来看着良田千亩丰收,万民出力劳作,他一直满脸笑意,听了卞喜的话,脸色才瞬间沉了下来。
“啊,主公,我,我,卞喜哪里敢离间,不,什么叫离间,俺也不懂啊,俺就是觉得,好东西应该紧着青州先用!”
“闭嘴,你这猪鹿一般的蠢材,知道什么,大同先生做的何等大事?也是你能插手的?”
曹操看着面前卞喜跪下,气的上前一脚,把前黄巾统领踢了一个大跟斗。
和刘备御下总是笑眯眯的不同,曹操喜怒发作无常,只是被他打了骂的人,只要不是确实至恶,挨了打骂也就算过关了。
卞喜此时酒已经被吓醒了,他再次头朝下,栽入了土中,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曹公踢了自己,想来不会暴怒斩首了。
“大同见过明公,月余不见,明公略见清减了。”
方广也没想到,曹操那么快就赶回来了,明明前几日书信,他才过下邳不远,吓得孔融胆寒呢。
“清减了?哈哈,那还多亏了大同主持兖州,让我根基不动,要不然就不是清减是憔悴了!”
“这,这就是大同信中所说,以三地反击兖州的根本?好,好,麦米万斛,配我东来虎狼,正要和三姓家奴公台贼子决一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