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杜诗阳呆呆地望着我说:“我觉得胜男她知道我们在一起。”
我吓了一跳问:“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杜诗阳想了想说:“她说话的语气很怪,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知道咱们两个现在在一起呢。”
我壮着胆子说:“知道就知道呗,咱们也没干坏事,刚刚我就该和她说实话。”
杜诗阳摇着头说:“再大度的女人,听见自己的男人深夜和自己的闺蜜在一起,也会有想法的,其实她想知道一点也不难,是我不该瞒着她,咱们两个接电话四周的环境,响声是一模一样的,她是干什么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我害了你啊,明天一早,你就走吧,之后,胜男要是有什么误会,我和她解释就是了。”
我摇着头说:“走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胜男如果这都不能理解,那她就不是我爱的那个胜男了,你别管了,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做呢,过了这一关,比什么都强,现在不是想什么儿女私情的时候。”
我看见杜诗阳那渴望爱的眼神,我捂着被子,蒙头大睡了。
第二天,很早我就起来了,虽然很困,但却辗转难眠。
杜诗阳起的也很早,给我冲了杯咖啡,对我说:“今天的新闻就出来了,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
我很肯定地说:“还是会有很多质疑的声音的,不过,不要紧。不用管,现在你要做的是,尽快召开记者会,承认错误,公布赔偿方案,这才是眼下最能获得民心的办法。另外,你要联系董事成员,叫他们稳住手上的股份,最好是让你爸出面,你出面说服力不够。再就是提前公布明年计划,把回报率夸大些,给股东信心。”
杜诗阳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先是给他爸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争吵的厉害,我只听到她最后一句说:“是他,是他帮我出的主意,我信他!”然后,就挂了电话。
她看了看我,然后对我微笑了一下。
我回以微笑,然后转头看着窗外的落叶,突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一个小时后,杜诗阳的父亲杜世生气冲冲地来了。进门无视我,直接质问杜诗阳说:“你到底要干什么?要我去求那些我一手带出来的董事?没有我,哪有他们今天,他们手上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给的!他们不是不要股份吗?不是想逼我下台吗?不是要召开股东大会吗?想罢免我,做梦!”
杜诗阳低声下气地说:“爸,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
杜世生固执地根本就不听,继续指着我说道:“你听他的,他能知道什么?他做过的最高职位也就是个副总,还只是管销售的,他懂什么是股权,什么是监管会,什么是持股分散,什么是k线图吗?你是上市公司的总经理,你要听他的话?这不就是个笑话吗?他会什么?他只会制造花边新闻,动动嘴皮子。”
我对于他的讥讽,丝毫没放在心上,因为他说的都对,我对金融一窍不通,我甚至没买过一分钱的股票,虽然我也持股万众小家点,万众电器。上层的东西,我的确不懂,董总的眼光,她的战略思想,她考虑问题的角度,很多事情,我都想的没有她周祥。
我是没什么反应,可杜诗阳却怒了,看得出她很少忤逆她的父亲,连顶嘴都少,这次她怒了,大声地说道:“爸,你知道在这个时候,多少人在和咱们划清界限吗?这时候,我需要朋友,需要人来帮我,可谁来了?你呢?你又在干什么?你经历过多少风雨了,可你现在不也是束手无措!旁观者清,他分析的很对,建议的也很好,我就是要听他的,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提出来,可你有吗?”
我看到杜世生额头上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的,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指着杜诗阳说道:“你敢这么和我说话,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了是吧?我现在还是绿水园的董事长,还是绿水园最大的股东呢,等你拿了我的股份,在这么和我说话!”
我在一旁开口了:“父母总是关心儿女的翅膀是不是硬了,而不是关心儿女的翅膀是不是能飞的更远了,这是什么想法,自私!诗阳由始至终就没想过,要接管你的绿水园,她和我说,她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师,建造一座完美的建筑物。你作为一个父亲,不是更该成就儿女的梦想,让她快快乐乐的生活吗?
而你呢,从小就给她无数的压力,希望她能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做她不喜欢做的事,实现你实现不了的梦想,她凭什么要帮你实现梦想,而不是实现她自己的梦想?
现在她做到了,把你的事业做强做大了,是谁的失误,导致了今天绿水园的局面,不是她杜诗阳,是你杜世生,时代是在变化的,你还以为你那套店大欺客的态度,适用于今天的市场?醒醒吧,消费者再不是任你商家摆布,投诉无门,吃哑巴亏的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