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抱璞还待说几句,突然眉头一皱,“我有要事处理,尔等自去便是。”
半日之前,一座座青山中唯独一座满山树木枯死,没有一丝生机。
枯山之中,处处弥漫昏黄烟气,有那鸟雀无意飞过,沾染了一丝,瞬间就被夺取元气,一下跌落在地,哀叫片刻就彻底死去。
昏黄烟气的威力可见一斑,它的来源就是山腰一处洞窟。
洞窟之外散落两具兽形骸骨,这便是此山原先的主人。
约莫一盏茶功夫,满山弥漫的昏黄烟气如潮水退去一般,倒卷回洞窟内。
“哒哒哒。”
“咔嚓。”
脚步声由远及近,无意中踏碎一根骸骨,徐王秋立马皱起眉头,一挥衣袖,一股阴风吹起骸骨,落得远远的。
“说起来乌玉郎那孽障想必也完事了,是该收回我的秽土散魄砂了。”
这般想着,他念动法诀,然而没有一丝法力波动。
徐王秋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好你个乌玉郎,我好心借你法器,你竟不好好珍惜,等我做完这件事,非扒了你的皮!”
即便不能收回法器,念动法诀,也会有法力波动,一丝法力波动也无,就说明法器已经毁损。
出师未捷,法器就被毁了,徐王秋窝了一肚子火,一挥袖,四个小鬼钻了出来,化成一股旋风,托起他往天空飞去。
阴鬼御风不比散魄砂,可是慢得很,足足飞了半日才看到广安县城。
他在城外一处偏僻处落下身形,张开法眼遥遥望去,只见城隍庙依旧金光闪闪,可见城隍正神仍在此处。
徐王秋一下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快,也就这两三个月功夫,就有新的城隍么。”
“不管了,就是城隍又能如何,这灵龟可本就是用城隍法力铸就,新官上任根基未稳,又能奈我何?”
徐王秋阴险一笑,摇身一变成了农户模样,从善如流的进了城。
找了一个僻静处,他口中念念有词,最后一股黄绿烟尘就被他从中倒出,烟尘翻涌着,隐隐可见有一佝偻人形,徐王秋掷出符纸贴在人形身上,随即掩住口鼻,一甩袖架起阴风迅速出了城。
“什么人,竟敢在此作祟!”
小鬼架风一下就被巡视的阴差发现,阴差追赶不及,眼睁睁看着徐王秋逃之夭夭,正要离去禀告,一股黄绿烟气突然从身后涌来,一下子就把他淹没。
少顷,黄绿烟尘由此处迅速弥漫,等到沉岱发觉的时候,大半城已经遭了殃,男女老少都叫邪气入体,个个咳喘不断。
若非胡抱璞及时以化身立住城隍之位,没有城隍神力庇佑,今日就不是伤寒,而是瘟疫!
“可查出来是何缘故吗?”
城隍庙中,沉岱面前悬着一面宝镜,徐王秋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行为,都在镜中显露无疑,只是城中病气四溢,源头方无法探查到。
日游神一礼道,“启禀大人,属下看着像前任城隍炼制的瘟气。”
沉岱脸色越发难看。
这时一道白虹从天而降,胡抱璞走入殿中,“广安县城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人人患病?”
沉岱便把瘟气之事说给胡抱璞听。
“好个恶道人,竟行此等有伤天和之事!”
胡抱璞回头一看,庆松道人带着三人走进来。
张镜敛和周宁越是认识的,唯有一个白衣少年先前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