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吧,刨到谁家的根是谁家的根,看谁刨得仔细,刨得深。
不过从这方面来看,传统的官僚势力明显不占优势,因为这些家伙在朝廷里待的时间太长了,各个都有案底,刨两下就暴露了。
没办法,你不争气也不能怪我这当皇上的吧。
查!
刑部、都察院都涉案,自己查自己不合适,那就让大理寺卿胡闰去查,让安全局与东厂去查,一旦坐实贪污受贿,欺压良民,构陷他人,一律清出朝堂。
朱允炆对于朝廷官员的相互攻讦采取了放任的姿态,看谁不顺眼,就欺负下谁,实在是影响心情的,还可以让他换个地方去上班。
翌日一早,朱允炆以后湖荷花初开为由,邀太后、皇后、淑妃等人,带着小文奎前往后湖暂住几日,五月初(文中日期皆是农历)的莲花只是初露尖尖角,虽没有盛开时夺目,但也别有味道。
就在淑妃等人陪在太后、文奎身旁时,马恩慧悄然落在后面,走向朱允炆,轻声道:“皇上今日安排怕是别有用心吧?”
朱允炆看着马恩慧明亮的双眸,只轻轻一笑:“皇后想多了,多日政务繁忙,好不容易得暇出来散散心,哪里有什么用意。”
马恩慧露出了绝不相信的神情,拉了拉朱允炆的衣袖,道:“神宫监出了事,安全局深夜求见,这些臣妾都可以不问。然皇上昨夜半宿未眠,理应今日于宫中静养,如何会临时起意到了后湖?”
朱允炆有些头疼,这女人太笨了不好,可太聪明了也不好啊……
马恩慧无疑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人。
“母后。”
朱文奎喊了一声,拯救了他老子。
尚服局。
尚服王秀英、杨玲正在检查凤衣的制作材料,御用监少监王钺带人走了进来,王秀英等人见过,连忙施礼。
按官职来论,御用监少监是从四品,而尚服只是正五品。
王钺打过招呼之后,询问凤衣材料筹备进度,然后道:“听闻新街口青衣铺行来了一批上等金线,或可用于这凤衣之中。宫中金线已是不多,还需麻烦你们采买来。”
王秀英有些奇怪,这采买的日子刚过去没几日,这又要采买?
不过能出宫,这可是美差事。
“那我去吧。”
王秀英直接揽了过来,杨玲有些不满。
在枯燥的内廷里,能有机会出宫一次,可算是放松至极。
王钺见状,笑道:“今儿皇上、皇后去了后湖观荷,管得并不严,你们一并去吧,不过腰牌可要带好,没了腰牌,你们可就回不来了。”
“谢公公。”
王秀英与杨玲没有多想,欣喜出宫。
王钺并没有离开尚服局,而是待宦官来报尚服两人已出了皇城,便命令其他司宝、司衣、司饰、司仗四司女官集合到一处空置的仓库中。
“尚服局中,可还有尚未到场的?”
王钺拿出了一份名单,询问道。
女官们相互看了看,发现除尚服外并没有缺员。
王钺慢悠悠地点名,然后慢悠悠地开始表扬,之后又是慢悠悠地训话……直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连一句总结都没有留,就带人走了。
女官们面面相觑,饿得肚子咕咕叫,半天就听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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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王钺到底是来干嘛的,但有一点她们是可以确定的,尚服局进贼了……
虽然女官们经过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丢失什么东西,但翻动的痕迹到处都是,女官们想了想贼的身份,又估计了自己干不过人家,只好闷不做声,不敢多言。
两队“宦官”离开了皇宫,于一处庭院里,顾三审脱掉了宦官服,愁容满面地说道:“没有任何收获!看来是神宫监的管理撒了谎!”
薛夏也有些胸闷,皇上离开了皇宫,绕开了后宫,支开了尚服,花费心思安排了一批人秘密进入尚服局彻底搜查,可就是没有找到黑袍。
“也不是没有收获!”
胡遁轻声说道。
顾三审看了一眼胡遁,有气无力地问道:“有什么收获?”
胡遁自信地笑了,从怀里拿出了一方锦帕,在指尖轻轻一舞,道:“这锦帕上残存的味道与那黑袍上的味道一样。”
“什么?”
顾三审、薛夏等人顿时惊喜起来,一个个围在胡遁身旁。
胡遁被一群大汉围着,有些郁闷地说道:“我说你们能不能保持点距离……呃,你们行……可以取黑袍过来,对比下味道便可知晓。”
顾三审连忙差人取出黑袍,经过几人仔细嗅过后,发现这种味道确实十分接近,甚至可以说是一致。
“你为何在尚服局不说?这方锦帕取自哪里?”
顾三审强压愤怒问道。
胡遁指了指锦帕,道:“这一方锦帕来自于尚服杨玲的房间,但是很奇怪……”
“奇怪?”
薛夏不知道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调查有了方向,问题果然出在尚服局!
胡遁皱眉道:“奇怪就奇怪在,这一方锦帕应该并不是杨玲所有,杨玲房间里所有衣物我都闻过,与这锦帕中的味道并不相同,这里蕴含着一种特殊香料的味道。”
“不是杨玲所有,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