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流出了眼眶。
甩甩头,猛然擦去眼泪,再看过去,人还是那些人,但全都是秽土之身。尸青色的面孔,尘土一样的身体,怪诞扭曲的裂缝,找不到一丝活着的气息。
“不要……不要啊……”鸣人身上痛,心里更痛。
众秽土前进着,他则踉跄后退着,再也没有一丝木叶英雄的气概,没有一丝命运之子的玄奇。
当木叶村被完全摧毁,四代火影的遗骨算得了什么?
当九喇嘛被抽离,没机会爆种的他再愤怒又能怎样?
当所有人都已经故去,嘴遁之王又能发挥什么作用?
他已经孤立无援,他已经一无所有。
咣当,他被残垣绊倒,额头绑带啪嗒掉落在地。摔倒的他仰面向天,剧痛的胸腹让他甚至挺不起身。
彻底无力了。
脖颈一松,后脑咚的砸在地板上,双眼失神的、自然的看向了后上方。
可当他看向后面,这才发现已经到达了木叶村的尽头。再往后,就是火影岩,木叶村的标志。
他愣住了。
看着后上方的岩像,他想起了乱涂乱抹的童年时光,四代的颜面就是他的画卷。
他想起了与好色仙人一路修行一路玩耍,弄破多少气球,终于接过了纲手的项链。
他想起了三代死战大蛇丸后说过的话语,想起了自己中忍考试飞身救佐助的高光时刻,想起了第一次出任务时的点点滴滴,更想起了那个用苦无刺破自己手背的孩子。
他,不再颤抖。
刷拉拉,金属摩擦着地面,鸣人艰难的站起身,把护额拾起来。拂掉了金属表面的尘埃,鸣人深深的凝望着这个符号,然后一把将护额摁在额头上,用力的将缎带在脑后系起。
他看着对面,那些敌人似乎有了什么动静。神树顶端的家伙发布了什么命令,敌人大军展开阵势,一边向前推进,一边向两侧延申。一个个强者腾空,一个个须佐开启。巨大的烟雾一团团炸开,一座座小山一样的各色通灵生物被召唤出来,行动之间推风卷尘,地鸣不断。
杀机如海,军势如山。
铺天盖地,地裂天崩。
恐怖的气势如同火山猛烈的爆发着,这样的敌人面前,势单力薄的漩涡鸣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击之力。
但他深吸一口气,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目光坚毅。
风来,缎带猎猎飞舞,一片尸青的秽土大军面前,一轮妖异的朦朦血月之下,一身金黄的他就像唯一的光亮。
他虚弱的走向前方。
他坚定的走向前方。
绝境之中,他终于想明白了。
他父亲可以不当四代火影。
他也可以不是九尾人柱力。
命运之子的预言可以是虚假的、骗人的。
但唯独有一件事永远不会变。
今天我应该会死在这里吧,但虽千万人吾往矣。
因为,
我是个忍者。
我要当火影。
我是,漩涡鸣人!
轰隆隆,天上震声滚动,看来这雷鸣也在为我的孤绝送行。今日,就是我赴死之时,冲啊——
就在此时,他耳中听到一个声音。
“左边。”
鸣人身体顿时凝固。
这个声音,这个语气,这是!
“在你左边,漩涡鸣人。”
鸣人呆滞的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左后方约莫七米处,一个直径三四米的金色的圆环凭空出现。圆环之内金光灿灿,好似深邃至不可理解的门扉。而那门扉中,正有三人踏着金光阔步而来。
左边的是手鞠。
右边的是勘九郎。
中间的,那个一头红毛、两眼黑圈、身后葫芦、满脸缺爱的,不是异国首领、风影我爱罗又是谁?
这一刻,鸣人声音颤抖道:“你们……”
“还是一副白痴样啊,吊车尾。”
更熟悉的声音传来,鸣人猛然扭头看向自己的右后方,眼睛瞪大至极限。那里,又一个金色门扉展开,门中也走出的三人。
走最前的黑毛,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初吻夺取者,宇智波二助子吗?
走第二的粉毛,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二吻夺取者,春野没用樱吗?
走第三的灰毛,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着总有一天要把面罩给他揪掉的,旗木五五开吗?
鸣人简直要哭出来:“我不是做梦吧!”
------题外话------
一个豹神护体,一个守鹤附身。
一个振金战衣,一个砂之盔甲。
一个死了爸爸,一个也死了爸爸。
一个年少登基,一个年少也登基。
一个浑身都黑,一个浑身都白——但眼圈很黑。
所以,把瓦坎达国王黑豹,替换成砂忍村风影我爱罗,真是一点毛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