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凰一怔,奇道:“却是为何?”
“流风做事自有其思量,就算他第二盘赢下来也没问题。”思远应道。
“但六王爷岂不是会很没面子?”
“对于真正的棋士而言,有时候失败更为难得!难道国师不记得流风连赢我十一盘棋之事了?”思远问道。
“当然记得!你不会对此事耿耿于怀吧?”
“不会!我并没有感到很丢面子,心里还很感激流风!”
“真…的?!”锦凰惊讶道。
田园和松增也很震惊,本来以为思远会因此而记恨流风,没想到他却如此说。
“当然是真的!他这十一盘棋将我给彻底打醒了,让我明白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而且他的棋道似乎还激发了我体内的棋道因子,变得异常活跃起来,上一次我能战胜玄棘就与此有关!所以,你说我能不感激流风吗?”思远说道。
“竟然如此…”锦凰等人听完恍然大悟。
“不错,象六王爷这样的高手,平时估计也是很难有一败,而且,作为一名王爷,与木可节、泛亭郁、米玉鼎、柁笑西这样的高手对垒的时候,那些人估计也会照顾他的面子而多输他几盘,这对六王爷来说其实不是什么好事,对提升他的棋道并无好处,而现在流风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给六王爷这当头一棒喝,恐怕对他的好处会更大…”思远分析道。
“有道理!这么说,我们还希望流风继续赢下去了?”
“却也不能如此说,高手对决,谁也无法保证稳赢,哪怕是流风也是如此,所以,我们顺其自然即可…”思远说道。
“多谢大师提醒!”锦凰衷心道。
几人一边暗自传音聊着,一边看着盘面,发现这一盘六王爷弈得更加投入,更加仔细,看来是已经将全身之力都调动起来了!
不过,看他的神情,比第一盘的时候并没有好到哪里去,那脸色要说多凝重就有多凝重…
而流风依旧是之前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要六王爷落子,他必定会马上应棋,接着就是六王爷长考的开始…
流风的棋一落子,往往会引起观战厅中一片哗然,因为很少有人能猜中他落子的位置,从开始到现在已有近一百多手,能猜中落子方位的人只有木可节一人,而他也只猜中三次而已!
这一方面是因为流风落子极快,他们极不适应,所以一开始就无从猜起,后来,他们就知道了,于是先猜六王爷的落子位置,再据此来猜流风的应子位置,这样一来当然难度更大,加上流风落子往往是没有规律可循,所以几乎无人能猜中!
由此看来,木可节的棋力还真是颇为不凡,在这群人当中他可以说是鹤立鸡群,难怪他在各个星空之间的手谈大赛中也是号称第一人!
对摩诘族来说,出战手谈大赛,木可节一人就可以赢下许多盘棋,而且他已连续夺下数届大赛的个人第一名了!
但就是木可节这样的超级高手,在看到流风与六王爷的对局之后,他也已经有些发懵,心头大震…
他一边讲解着棋局,一边暗自寻思着如果是自己与流风来对局,结果会是怎样?
这样一想,他很自然地就去复盘第一盘棋,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因为他发现那第一盘棋竟然已渐渐在他的脑海里消失了…
能记住的棋招越来越少…
“怎么可能?我不是看透了不少棋招吗?”木可节心中震撼,大叫着。
在他看来,流风那些棋招的作用和目的他还是看得颇为清楚的,特别是最后那一块关乎全局的死活棋也是被他最早发现,为什么连这块棋也快要记不住了呢?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那块棋除了那个变式,不可能还有其它变式的…”
木可节心中惊叫连连,努力地回想着,结果却无比悲哀地发现,那块棋还是从他的脑海里逐渐地消失了!
“木兄在想什么?”泛亭郁奇道。
“我…泛兄可记得适才第一盘棋最后那一块死活棋?不如我们再摆一摆?”木可节试探道。
他想看看泛亭郁是否还记得。
泛亭郁闻言,马上回想,结果脸色微变,涨得通红,过了一会他还是咬咬牙说道:“木兄…那块棋我还真没有记住!不如你摆出来让我瞧瞧如何?可能其中还有一些变式是我没有看透想透的…”
木可节摇摇头,叹道:“那算了,我也已经忘啦!不如还是看看此盘的形势吧…”
“什么?!”泛亭郁闻言无比震惊。
“那块死活棋一定还有不少妙用,只是我们没有看穿而已,回头再找流风问问吧…”木可节说着,脸色也是极为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