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冲锋至圆阵前五丈开外,李信面红耳赤的爆喝如雷,手中大枪于夜空之中绽放出耀眼的火红光芒。
“杀杀杀!”
三千铁骑齐齐挥动手中大枪猛压下压,澎湃气劲宛如骇浪般在三千铁骑头颅上方滚滚向前。
一浪接一浪!
一浪叠一浪!
一浪高过一浪!
从三千股无色的内气枪劲迅速叠加为一道宛若烈焰焚空的汹涌赤红火浪,凝聚于最前方李信高举的大枪之上。
李信适时挥动大枪落下,面容狰狞的咆哮道:“破!”
刺目的烈焰浪潮随着李信掌中大枪落下,落入丈余外的圆阵之中,滚滚向前。
“嘭嘭嘭嘭……”
耀眼的冲天火光之中,狂暴的轰鸣声接连响起,血浆与断指残尸漫天飞舞!
接踵摩肩、紧密相连的圆阵,在这恐怖的一击之下,直接被杀出了一条纵有二十余丈、阔有三四丈的血腥豁口。
圆阵之中,侥幸逃得一命的诸多章邯军将士,眼见如此凶残血腥的一幕,无不是肝胆俱丧、战意全无!
而亲手挥洒出这一击的三千铁骑,却是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的,顺着这条血肉铺就的血腥豁口,冲杀了过去。
他们借助战马的冲击力,挥动长枪挑死一个又一个顶盔掼甲的章邯军士卒,疯狂的扩大着这一道豁口。
再然后像是撞破了一层纸壳一样,轻而易举的杀穿圆阵,一阵风的朝着更中心的帅帐冲杀过去。
好一会儿后。
顺着李信这三千铁骑杀出的血路,一路追赶过来的两杆“陈”字将旗,才终于在此地交汇。
望着这一片尸山血海,纵是许多红衣军将士都已经杀红了眼,仍被惊得不断吞咽唾沫……
他们不是没杀过人。
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么死人。
实在是眼前这一地残肢碎尸太过于血腥,引发了他们的生理不适……
就连陈守看了一眼后,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扭头对身侧刚刚见面的陈刀说道:“你们幽州军作战,也杀得这么凶残吗?”
陈刀面色如常的轻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这算什么?你是没见过好几十里地都红得反光,却连一块巴掌大血肉都看不到的场景……啧,那才带劲!”
“呕……”
陈守连忙偏过头去,连连劲儿摆手:“别说了,我要顶不住了!”
陈刀诧异的看着他:“犬戎杂种的血,你恶心个什么劲儿?”
陈守愣了愣,心头翻涌的恶心感一下子就消退了下去,纳闷道:“是啊,犬戎杂种的血,我恶心个什么劲儿?”
他是见过犬戎人的。
早些年,幽州军时常会发放一些被斩去双臂、锁上头颅的犬戎人,给当地老百姓当耕田的牲口使。
那些玩意,个个都生的青面獠牙、奇形怪状,不是浑身生满浓密毛发,就是长有尾巴、利爪……总之就是人不人、妖不妖,人憎妖嫌。
最恶心人的,那些玩意,和妖一样,是吃人的!
不只是人,连他们自己族类的死尸,它们也吃!
连野兽都不如!
“勿要走脱了章邯……留有短须的是章邯!”
适时,李信的畅快的高呼声从前方传来。
陈守与陈刀闻声,齐齐在战马上够起身子眺望前方,就见远处凌乱的火光之中,一大票骑兵正四下追逐着无数步卒大开杀戒。
很显然,李信已经彻底杀破章邯军的中军了!
骑兵打步卒,当真是和老子教训儿子一样啊!
“李师长还真……立功心切啊!”
陈守咂着嘴调侃道。
陈刀附和道:“新降之人,自然要争功以表忠心。”
二人相视一笑,有些话,点到为止。
末了,二人异口同声道:“既然如此,今夜首功便让与李师长好了!”
陈守:“我一师去西边!”
陈刀:“那我二师就去北边!”
陈守想了想,补充道:“此间一人留两个营,策应李师长。”
陈刀想了想,竖起大拇指:“还是一师长想得周全。”
陈守:“哈哈哈,哪里哪里,英雄所见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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