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淡泊名利、超尘拔俗的人物,谁会淘神费力的开宗立派、拉帮结派啊?
而这些个这家那家的学派,虽然各有个的名头、各有各的主张,但本质上都是些‘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功利人物。
与其将他们理解为纯粹的学术组织,倒不如将他们理解为代表不同主张的党派!
如此一想,他们之间的辩论与交锋,好像还真有党派撕逼那味儿……
“其他几家暂且压一压!”
陈胜眯起双眼,淡淡的说:“重点摸查一些墨家的情况,包括他们的组织架构、人员据点,以及头面人物的成名技法……待我击溃章邯军之后,也是时候与他们算一算总账了!”
先前他去扬州,只找了屈明和赵高的麻烦,想的就是武墨充其量只不过是一把没有自身意志的刀子,不值当去与他们一般计较!
不曾想,他想的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武墨却当他陈胜是泥捏的!
一而再的掺合进刺杀他的破事里!
再不跟他们算算账,这些个这家那家的,真要蹬鼻子上脸了!
“有难度……”
陈小二有些为难的拧着眉头,低声道:“我尽力而为!”
陈胜看了他一眼,够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头,轻轻柔柔的笑道:“多动动脑子,他们不说,你可以先一根一根的剁下他们的手指脚趾嘛,剁完了要还不肯说,再剥皮、点天灯、凌迟嘛,这一套功夫走下来,要还顶得住,就一刀杀了换下一个嘛,我不信那么多的墨者,每一个都是宁死不屈的硬骨头!”
他笑得风轻云淡,陈小二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陈胜见状,调侃道:“咋的?下不去手?下不去手就把人交给赵四叔,他知晓该怎么炮制这些杂碎!”
他是个有底线的。
大多数时候,他都愿意去尊重他人活着的权力。
即便是战场厮杀,他也很少带个人情绪,击溃就行了,该招降就招降,鲜少放任麾下将士大开杀戒……
但他的底线,只对于那些同样有底线的人。
对于没有底线的人。
他亦不会迂腐的死守着底线不放!
常言道“君子欺之以方”!
他愿意做个君子。
但绝不会方到受人欺!
陈小二听出了他话中的笃定之意,咬着牙抱拳道:“此乃我特战局的事务,岂能请旁人代劳!”
“请上将军放心,待你从颍川返回,末将必将墨家的详细情形,呈于上将军案前!”
陈胜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眼神渐渐缓和。
他躺回草垛上,低声喃呢道:“定陶县杀局,武墨出动了两名先天刺客,我是拿亲卫营的兄弟们做肉盾,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此仇不报,我陈胜还有何颜面,再自诩堂堂正正?还有何颜面,再去做他们的上将军?”
“人一定不能做错事!”
“做错了事,一定会有代价!”
“武墨如此!”
“我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