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阻断天衡山外的重云口中念诀,重华叠霜的冰雾扩散,冷却流动的熔岩,为千岩军和方士们开辟道路。
行秋的古华剑化虹为雨,水雾中时有青蛟隐现,此为古华派不传绝学。
千岩军们见到刻晴重新回到地表,又惊又喜的呼喊着列阵,敌方骑兵令行禁止,挥戈屠戮。
原本已经融化的世界,在刻晴的眼中重新拥有了色彩。
少女握紧磐岩结绿,决然的看向天空中还在不断坠落的赤色流星,青鸢之光混着鸣雷汇聚到剑刃之上。
紫电乍响,贯穿天地。
刻晴微微颔首,凭着雷楔接力跃上半空,紫色的闪电狰狞扭曲,挟漫天威光朝法玛斯斩出含怒的美玉之剑。
云来剑法,剑随云出,龙卷般的云雾伴随倾盆的暴雨和鸣雷,长达千米的青光如同抵天雷罚,径直破除了笼罩天际的血云。
法玛斯原本搂着温迪的腰肢,指缝间还陷着对方丰腴的大腿肉,但当青色的雷光迎面而来时,少年敏捷的将温迪拉到臂弯后,随意的用手掌迎接刀刃。
两者接触的瞬间,法玛斯看到的是刻晴前所未有的舍身剑意,更是磐岩结绿因美玉成剑的哀伤。
雷云肆意翻滚,那绿剑挥下,降临在肃穆又残酷的战场上,将横扫之处染得如同炼狱,肆意欢腾着的雷光与横插地面的断裂兵戈碰撞,在电光滋燃的空气中炸裂。
“刻晴小姐,非得在这种时候来打扰我吗?”
赤眸少年巍然伫立,从容面对雷电的审判,但当刻晴看清对方的模样后,眼中坚定陡然间转为难以置信的震惊,电光如饿虎扑食般涌向少年,余波震起尘灰,足以遮天蔽日。
“法……玛斯?!”
此刻的温迪下意识的悄悄往法玛斯身后躲了躲,神力在法玛斯手心流转,纵使青雷玄妙暴烈,却也无法撼动凡人与神祇的差距。
处于两股力量对撞中心的磐岩结绿不住颤抖,剑身上泛着青芒的裂纹显现,雷元素如波纹般向外扩散,像是完美无瑕的碧玉产生瑕疵。
神罚降下,万物倏忽静默,只听得玉石破碎的落地声。
紫色的身影从空中倒飞而出,无数天青色的碎玉从血色苍穹中洒落。
而法玛斯仍旧悬于天际,用他藏了神明威压的眸子看向落地的断刀,随即打量起掌心蔓延着雷光的伤痕。
融于青鸢之光的雷霆,已然拥有接近神明的力量。
刻晴似乎失去了意识,娇小的身体不断下坠。
但就在少女即将摔落于焦土中时,炊金馔玉的岩光升起,托着对方稳稳落地。
绯云坡的角落中,靠近法玛斯裂港枪刃的缝隙旁,站着与慌忙逃难人群格格不入的男子。
肃穆的黑岩长衫袍角微微抖动,却因金玉璋的阻隔而不染烈焰,戴着玉扳指的手缓缓抱臂,一双熔化黄金般的眼眸在昏暗火光下熊熊燃烧,燦若天星,却略显落寞。
三千七百年前,也是在此地,仙众随行,巡游着这片广袤的璃月净土。
只可惜造化弄人,物是人非,故人一去不复返,便是帝君也只待跨越孤独的长生之旅,期冀能与过去未来所有因缘之人重逢。
贯虹之槊跃入掌心,耀金的枪头和琥珀色双眸共鸣,身披岩纹白袍的摩拉克斯手执枪槊,化作暗淡的岩光升入更高的云层中。
在元素力混乱的血腥战场里,些许光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唯有距离最近、同为神祇的法玛斯和温迪,注意到了那双亘古不变的眼眸投来注视。
“摩拉克斯,你终于还是出来了。”
法玛斯顺手揉了揉身旁温迪的脑袋,化作赤色的流星跟着摩拉克斯离去。
大腿根上染着五根浅红指印的温迪咬牙,低头看了眼在璃月港中帮忙转移受伤士兵的特瓦林,洁白的羽翼舒展,顺着轻风追向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