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一只手抱着那一只丑萌丑萌的布偶,愉快地哼起了歌,心情是不错。
因为她刚刚听见了梅莉姐姐的声音。
梅莉姐姐说,她也在这个地方,不过因为周围的人有点多,她不方便出来见她。
梅莉姐姐还说了,她一直陪着她的身边看着她。
想到这里,绘梨衣的嘴角就忍不住翘起,心情很好。
但是在外界看来,她低着头哼着歌,目光好像穿透了黑色的大海。她的俯视,就像是神从天空里的御座上俯瞰人间。
源稚生无力地靠在绞盘上,他清楚自己已经没法改变什么了,绘梨衣一旦变成这个样子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没人能靠近她的身边,靠近她的一切东西都会被杀死。
这一刻她不再是妹妹那样的乖巧女孩,她与死神无异。
源稚生不知道,绘梨衣手里那只丑萌丑萌的布偶的纽扣眼之中散发着萤萤的微光,就像是宝石的光彩。
那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在平衡稳定着绘梨衣的血统,此时的绘梨衣已经可以掌握自身拥有的这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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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的浮动平台正缓缓地沉入海底,占据了这座须弥座的怪物们无处可逃,一旦沉入海中它们就会被冰封。
直升机悬停在海面上方,聚光灯笼罩着小艇和小艇中的绘梨衣。巨大的旋翼搅起狂风,下方的海面上却绝对平静。高墙般的狂潮也不能侵入这片海域。
绘梨衣轻声哼着歌,以她和小艇为中心,直径约一公里的海面完全封冻。海啸已经袭来了,层层叠叠的潮头高达数十米,但都在领域边缘溃散。四面八方都是漆黑的,一缕月光照在这片晶莹的海面上。
与其说是直升机在等候绘梨衣,倒不如说绘梨衣在保护着直升机,只要直升机敢离开绘梨衣的领域,狂风就能叫它的旋翼折断。
源稚生低头看着绘梨衣,看着这片埋葬了太多人的战场,忽然有点怀念……被那群神经病围着载歌载舞的几天,就在不久前,那群蛇精病还在这里煮了海鲜,只可惜他没有吃到。
绘梨衣起身,海面也随之升高。那是一块巨大的冰山,越往下越细,顶部平滑如镜。
冰山表面流淌着莹蓝色的微光,里面封冻着成群的尸守,下方锋利如牙的冰棱迅速生长。绘梨衣站在高空中,四下都是冰的峭壁,峭壁下都是冰的刀剑。她默默地念着什么,出自她口中的每句话皆不可解。
“厉害啊!”乌鸦和夜叉惊叹。
“这就是月读命。”樱低声说。
忽然间冰山带着绘梨衣沉没,滔天巨浪被激到数十米高的空中。这座冰山如同一支巨大的冰十字枪,笔直地切开海水落向海底,带着至为锐烈的“斩切”意志。
海水中充斥着那柄武器的气息,它的气息是彻骨的寒冷,寒冷中带着切开一切的霸道!
此时此刻的绘梨衣,就像是一个君临天下的女王,带着至高无上的锋锐,审判着这些污秽的怪物,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是神对人世间的审判,把一切罪人钉死在耻辱柱上,不容反抗,也不容申辩。轻盈的影子从冰十字枪的尾部一跃而起,女孩穿着红白相间的巫女服,大袖在海水中展开。她束发的带子断裂了,长发漫漫如深红色的海藻。
她的双腿微曲,脚尖轻点在冰十字枪的顶端,随着冰十字枪的下沉,一步步踏上海洋,最终站立在了那群死去的怪物们中央。
绘梨衣的裙摆飞扬,发丝飘逸,一瞬间彷若天神降临,冷漠的看向海面上漂浮的怪物。
怪物们被一分为二,死伤无数。
源稚生愣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管是什么时候看到这种场景,都非常震撼啊。
不过就算绘梨衣拥有着这股强大的力量又怎样,她依旧是需要保护的妹妹……毕竟……这股强大是危险而又脆弱的……
源稚生的视线忽然落在了绘梨衣怀中那只丑萌丑萌的布偶身上。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在至高无上的神的力量面前,这只布偶完全破坏了气氛。
那只布偶看上去做工很是粗糙,坑坑洼洼就像是一个初学者做出来的。
而且样子也不是很好看。
绘梨衣什么时候有着这么一个玩偶?
源稚生有些奇怪,毕竟绘梨衣是蛇岐八家的黑道大小姐,不大可能收到这么丑的玩偶啊。
只是……绘梨衣看上去挺喜欢这个玩偶的,竟然都带到了这里。
源稚生用着慈爱老兄长的眼神看着绘梨衣
梅林也欣慰地站在海面上看着自家水灵灵的大白菜。
很好,他家的白菜长势喜人,那些蛀虫别想打他家的白菜的主要,就连那只即将拱白菜的那头猪也被扔到了他的乌托邦之中,一切都很完美!
利维希德也成功被认为是龙族的城市了,壁画所透露的信息也已经达到了。
正义小姐那边应该也没问题。
他也做好了成为反派的准备。
两个青铜与火之王出局,大地与火之王要找个办法忽悠过去,至于天空与风之王和海洋与水之王也影响不到计划……
奥丁也不敢出来……
那么接下来……
梅林露出了一抹玩味的微笑:“路鸣泽……你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