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马蹄声在卢龙寨的方向响彻,随后…马蹄停在了一群乌桓的牧民处。
魏延缓缓举起手中的大刀,目光冰冷至极…他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但话中却极其的森冷。
“一个不留!”
那些牧民原本还在交谈…
他们赶着羊群,打算为前线的大王送上补给。
一些胡妇抱着孩子,一些稍微大点的孩子还绑着长长的辫子在愉快的玩耍。
只是…
其中一个孩子发现了远处的黑点,随后,越来越多的黑点出现在了卢龙寨的方向。
起初他们很是好奇,以为是自己的父亲、伯伯回来了,想必…一定带回了汉人可口的食物…酒食!
可随着这些黑影的靠近,他们发觉不对劲儿…
因为每一个黑影手中都提着锋锐的战戟,磨刀霍霍…宛若死神!
“快跑…”
随着年迈的老者大喊,所有胡人都意识到,这些不是他们的同胞,而是…而是汉人!
玩耍的小孩子们没有跑,他们那天真的眼童中满是不解的看着自己的阿翁、阿娘…不明白,他们为何这么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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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讲的,汉人的家园不是他们胡人的猎场么?
汉人种的粮食不是他们胡人的粮仓么?
既是猎场与粮仓?那…跑什么呢?
轰隆隆!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这些胡人的孩子看着那些骑士,好奇他们的服饰好与众不同,甚至小小年纪的他们已经生出要抢夺过来自己穿的想法。
“休…”
哪曾想,一把大刀一闪而过…一个小孩子的身体瞬间飞了起来,冬…冬…他重重的砸在地上。
其余那些幻想着抢夺奇怪衣服的小孩子,无有例外的被挑飞…
无数汉庭骑士用最锋锐的战戟…去屠杀着眼前的牧民。
胡人们四处纷逃,牛羊都不要了,可…他们根本跑不远。
两只腿无论如何是跑不过四只腿的…一如,那些乌桓人残害大汉的村落一般。
“呜呜呜…”
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哭泣声。
一个颇有姿色的胡女抱着一个孩子,旁边还有一个孩子哭泣着。
她本是要趁着送粮食往前线,见自己的丈夫一面。
丈夫曾经许诺给他,若是幽州攻陷了,他们家就变成了贵族,家里可以有三个汉人的奴隶,可以让汉人的小孩给他的儿子当牛做马!
甚至,只要他的孩子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杀掉…
可现在…
“休休休!”
几刀过去,无数胡人…无论是老人、小孩儿,还是妇孺…均死在了汉庭北军的刀下。
这彷佛点燃了魏延嗜血的本性…
他从来都是这么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哈哈…”
魏延在笑,他面前有一个小男孩儿,一旁的骑士本想手起刀落杀了这个男孩儿,可魏延伸手阻止了他。
他蹲下身子看着这个小男孩儿,在小男儿惊恐的目光下,魏延递给他一个薄饼。
“告诉大伯,你们族群的其他人在哪个方向?”
摸着小男孩儿的头,魏延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这是一支胡人的运粮队伍…
而乌桓人的家卷一定离这里不远。
小男儿好似很恐惧,指向一个地方,说了几个名字,可…魏延收起了笑容,缓缓起刀…
休!
一道浓浓的血液溅射到了他的脸上。
魏延没有擦,他只是感觉这血…炙热的很!
“都割下头颅,绑在马颈上!”
魏延命令道…“乌桓不是南下幽州,侵我大汉边陲么?那…咱们索性就以血止血,以牙还牙,汉庭北军也能屠了他乌桓的老巢、家卷!”
呼…
听到魏延这番话。
关羽与徐晃沉默了…
尽管,一路上看到无数汉人的惨死,让他们下定决心要屠戮这群胡狗,可真的看到这些老弱妇孺时,关羽与徐晃均沉默了,他们没有挥刀,而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似乎,无论何时,关羽与徐晃奉行的信条里…只有“刀下不斩老幼!”…可事实上,他们知道魏延做的对!
不真的打痛了乌桓,那些在幽州为非作单的胡狗…如何会返归!
这些胡人中妇孺老幼的头颅,便是必不可少的代价。
“公明…”关羽那张亘古不变的面瘫脸,此刻冷然如纸,“我总算知道…为何柳观主要把这个任务,要把舆图交给魏延,而非你、我!”
徐晃沉默…
似乎尤自没有从这血腥杀戮中走出。
过得半晌,他才喃喃开口,“魏文长…是…他是天生的魔鬼!”
是啊,哪怕是对胡虏…
可能做到这般肆无忌惮,大开杀戒的,至少…他徐晃自愧不如。
闻着空气中血腥弥漫的味道,徐晃长长的深吸口气,他记得以前柳羽提到过一句话:
——在这个乱世中想要做好人,那一定要比恶者更熟知大恶大毒!
柳观主…诚不我欺啊!
…
…
洛阳,玉林观。
一方书房,一处桌桉…柳羽与荀或分坐两旁。
“前几日,我听闻荀兄来过?是夜晚十分来的,还带了一个人?”
柳羽当先开口。
荀或颔首。“他的身份,柳弟就莫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