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遥这厢和二婶依旧与苏张氏一辆马车。
苏张氏瘫软在原位,刚才不能动的嘴已经渐渐恢复知觉,但手脚依旧丝毫不能动弹。
她口齿不清地骂道:“小贱人,你敢害你娘!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苏青遥嗤笑:“你想胡扯一番,往我父亲身上泼脏水,引起百姓的议论,逼得我父亲再不能继续关你?”
苏青遥弹了弹指甲,车厢里发出“啪”的脆响声。
“我只是让你适得其反而已。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有癔症,这种病发作起来,胡言乱语不说,还有可能会伤人,关你一辈子都是常态。所有人还都会夸赞我父亲对你不离不弃。夫人可觉得满意?”
苏青遥的声音慢条斯理,又软又柔,可苏张氏却是气得暴跳如雷,张口刚要骂,苏青遥就道:“你若还想流涎水,我不介意再帮帮你。”
苏张氏瞪眼,话到了嘴边到底没骂出来。
苏青遥淡淡道:“夫人现在只是手脚软,我还有办法让人浑身的肌肉都不起作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比如出恭,正常人都是靠那块肌肉缩紧来控制的,若是那块肌肉不听话了,啧啧。”
苏张氏彻底愕然,半晌才发出声音:“不孝女,你敢这么对你老娘?”
苏青遥笑了笑:“若是我没被夏家换走,也难逃被你卖掉的命运,那我现在的日子,就会过得和夏招弟一样,被人牙子转卖好几手,被迫嫁给鳏夫糟蹋,过得生不如死,能不能活着全要靠运气。”
苏张氏的眼神闪了闪,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二夫人,狡辩道:“你少在外人面前胡说!我哪有!那都是赵玉柔那个死妮子诬陷我!”
苏青遥却不管她的狡辩,只道:“苏家关起门来是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婶不是外人,你还当你做的事是什么秘密吗?
“你做的事,哪里配得上‘娘’这个字?你卖了孩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我娘了。”
“你!不孝,你大不孝!我要去告你!”
“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浑身瘫痪。”
苏张氏张口结舌,见过凶的,没见过苏青遥这么凶的!她竟然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乎了?
二婶拉住苏青遥的手,怜惜地拍了拍:“遥遥,好了,咱们养精蓄锐,别与她多说了,待会儿回家,你父亲肯定还要处置今日之事的。”
苏青遥点头应下。
二婶又对苏张氏道:“大嫂,你我都是做母亲的人,你今日之事处置的不对,至哥儿做事如此冲动跋扈,你见他做错了,却不加以管教,还借由此事借题发挥,你这样岂不是要教坏了孩子?”
“呸!至哥儿有什么错!你看至哥儿和你儿子起冲突你就护短起来,骂他那是便宜了他,别人我家至……呜呜,呜呜呜!”
苏青遥收回手,一根银针在苏张氏颈部的穴位震颤着发出幽幽凤鸣,苏张氏的嘴闭紧得犹如蚌壳,怎么都张不开。
二婶看苏青遥的眼神就宛如在看个小神仙,充满了敬佩和羡慕,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体会到能与齐老院使比肩的医术到底是什么模样。
“夫人,到了。”
正当这时,马车缓缓停下,下人摆好了垫脚的木凳。
一家人下了马车,老夫人不等苏吟秋开口就吩咐道:“都去春晖园,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