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遥点点头:“所以他才想了个这样的馊主意。”
“对。”苏吟秋点头。
苏青遥小脸气得通红,半晌压低声音道:“这叫什么皇帝?一天天的只想着咱们玩弄权术,不管老百姓过的如何,你看他做的都是什么事,为了自己长生不老,就让那么多无辜的老百姓去试药,还……”
“遥遥!”
苏吟秋沉声制止。
苏青遥噤声,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忙站起身垂首道:“父亲,是女儿失言了。”
苏吟秋却不似寻常时候那般温和,严厉地道:
“遥遥,你现在已经不是个寻常的姑娘,而是本朝的女官,你是有可能接触官场中人的。
“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深思熟虑才能出口,不论在何处,便是在家里只有你我二人时,也要注意自己说话的内容。
“这样谨慎一些,才能活得更久,你明白吗?”
苏青遥低着头,像个被训蔫儿的小孩,点点头道:“父亲,女儿知道了,往后女儿会多注意,反正我主要也是在医研院研究药,打交道的人也有限。”
“那也要留心,说不得医研院跟着你的人,都是各方势力的眼线呢。”
“是。”苏青遥无话可说,默默将此事记在心里。
她又犯了前世时的毛病,一旦付出真心,就会忘记防备,太过直接的全抛一片心,在她看来,这不是单纯,而是蠢。
父亲这般耳提面命,苏青遥哪里还能大意?
可是她如今接手了齐征的一切权力和能力,怎么觉得自己就像上了贼船一样呢?
为太后守制期间,各宗亲、勋贵,京中四品以上朝臣家的女眷,每日都要入宫去为太后哭丧。
虽然太后的“遗诏”,是不得劳民伤财,丧事从简,可丧礼素来是办给活人看的,皇帝在民间要博个皇族体谅百姓的名声。
不止如此,在簪缨贵门之间,也要博一个“虽因孝顺遵了太后的遗诏却也不会马虎处理丧事”的名声。
苏青遥虽是女官,却每日跟着祖母、婶婶一同入宫哭灵,家里其他的女孩因不是诰命,是没有资格的。
如此一来,为在外人面前做的好看,苏张氏也终于被放出来了,苏吟秋让心腹给她换上孝服,沉声道:
“张氏,遇上国丧,我不得已放你出来,你行事也要谨言慎行,别忘了,镇远侯府的荣耀,便是至哥儿的荣耀。”
苏张氏点头,娇娇柔柔道:“妾身知道的,妾身是侯爷的人,一心都是为了侯爷,哪里会在那般重要的场合失仪?妾身会跟着婆母和弟妹,不会乱来的。”
苏吟秋依旧不放心,但也只能悄悄告诉苏青遥:“你看着她,不行就让她哭‘晕’过去。”
“女儿也是这么想的。”苏青遥低声回答,父女对视一眼,为此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