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素日给太后负责脉象的两位太医刚走,那两位可说了。太后的情况看起来虽然严重,但是老毛病了,不过是素日身子弱,人又有了春秋,故而发病看来凶险一些,但是人暂时还没事。”
苏青遥蹲在床旁,拉过太后的手捏了捏,又仔细查看了太后的尸体。
太后的全身都已僵硬了,且显然是中毒而死的。
什么素日体弱,什么人没事,都是扯淡!
太后至少已死了四个时辰了,刘宝却跟他说,给太后诊治的太医刚走。
如果刘宝没扯谎,那不是太医瞎了,就是他们也一样被威胁了。
“苏院使,您可要好好诊治啊,若是那两位太医都说太后没事,可您一来,却将太后给治出个好歹来,啧啧,您若是不谨言慎行,太后治疗不力之罪可是要落在您头上的。”
所以,刘宝的意思是要让她谨言慎行?
苏青遥的脑子转得飞快,影影绰绰抓住了刘宝话语中的关键,站起身收好行医箱。
刘宝笑道:“苏院使可诊断过了。”
“是,太后她……”
“您不必与奴婢说,这便随奴婢去与皇上回话吧。”
刘宝打断了苏青遥的话,转身伸手做请的手势。
苏青遥便提着行医箱,面无表情地跟着刘宝离开了寿宁宫,直奔皇帝的养心殿而去。
这一路,依旧是不见人影,就连巡逻的侍卫都没见一个。
不过片刻,苏青遥随着刘宝来到养心殿所在院落,便见院中灯火通明,殿内的烛光透过明纸洒落出来,显得屋内十分温馨。
可苏青遥却不会傻到认为这种地方温馨。
刘宝笑着道:“苏小姐,您暂且在此处等候着,容奴婢去回了皇上。”
“是。”苏青遥便站在了养心殿门前的廊下。
左右看去,便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金甲卫士,个个都是年轻挺拔面容严肃。
苏青遥索性收回视线,垂眸想着眼前发生的事,心里思考着对策。
谁知等了足有两盏茶的时间,刘宝才出来:
“皇上正忙着批折子,朝中事务实在是繁忙,不如苏院使等一等?”
苏青遥自然不会拒绝,此时刘宝的话就是皇帝的意思。不论皇帝出于什么角度,让她等她就要等。
苏青遥站在廊下,月光和灯光之下,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美的画一样。
刘宝就站在一边,大大方方的用欣赏一件瓷器一个摆设一般的眼神欣赏苏青遥。
不过片刻,刘宝就转身进了殿内伺候。
苏青遥站在原地等候皇上的传见,却是直从天色漆黑站到了天边渐渐有了光亮,就连侍卫都换了两班了。
眼看着就要到了皇帝早朝的时间,殿门开了。
刘宝走出来,笑道:“皇上实在是太忙了,待会儿还要上朝,没有时间召见苏院使了,苏院使这就留下个治疗太后的房子,便回府去吧。”
说着就回头吩咐小内侍拿笔墨纸砚来。
苏青遥又累又困,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心里却是格外清明?
太后人都死了,皇上让她进宫来罚站了一夜,现在又开的哪门子的方子?
若是开的不对,不符合皇帝的预期,只怕她便是彻底触怒天颜,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有可能被收回去!
这方子她怎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