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官场多年,不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社会上,晏澄月所结识的人,要么谄媚逢迎,要么道貌岸然,要么薄情寡义,要么无情无义。
当然也有假意体贴关怀晏澄月的人,但都很快被晏澄月发现是心怀不轨。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晏澄月一个朋友都没有,更别说是知交了。
尽管晏澄月不需要朋友也能过得很好,但总会在有些时候产生孤单寂寞冷的感觉。
而随着级别越来越高,晏澄月能交到朋友的机会,更是越来越少。
可就在这个时候,刘锐横空出世,出现在她的面前。
与晏澄月以前结识的人相比,刘锐不谄媚、不自卑,不刻意讨好,也不故作高冷。
外表温文尔雅,内心友善实在,更难得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尤其是刘锐的善解人意,给晏澄月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在晏澄月所结识的人群里,拥有这些品质的刘锐,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耀眼夺目。
也正因为有着那些庸俗之人的反衬,刘锐更值得珍惜。
因着这两方面的缘故,晏澄月才不惜纡尊降贵,用心与刘锐这么个小人物结交。
当然,晏澄月自己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也不觉得这么干是在自堕身价。
比起家族里那些庞然大物,晏澄月自觉还是个小角色。
就算身份地位比刘锐稍微高些,也没高到哪里去,算是平等交往吧。
刘锐转身走开几步,陪笑说道:“谢谢晏县美意,不过这事儿先不急。”
“眼下有件急事,想请晏县您帮个忙,不知道方便不?”
晏澄月微微一怔,下意识反问道:“什么事,你说。”
刘锐便将自己与姚天赐这个双河县第一大衙内发生冲突的事情讲了。
就像刚才给葛建业打电话求助一样,刘锐并未说明文氏姐妹的身份。
这么一件小破事,没必要将文氏姐妹的身份曝光。
晏澄月听后略一思索,道:“我跟于东不熟,这件事我不能跟他张口……”
刘锐向晏澄月开口求助,也只是试试,本来也没指望她一定就能帮上忙。
因此听晏澄月这么说,刘锐也没太失望。
他苦涩一笑,道:“我已经托葛建业葛县给于东打了招呼。”
“但是于东始终没有出面调停,估计是要偏袒自家人。”
“因此,再联系于东也没什么必要……”
晏澄月截口道:“这么说,葛建业没帮上忙,你才求到我。”
“可你又怎么知道,葛建业帮不了的忙,我就能帮上?”
刘锐实话实说道:“我在双河只认识您和葛县两位领导。”
“既然葛县帮不上忙,我也只好向您求助了。”
“您虽然不像葛县是班子成员,但您背景更深厚……”
晏澄月很是无语,闷闷地道:“连你这个在企业里的人都看得出来,我有背景……”
刘锐也没时间跟她多说废话,客气道:“不过,还是要谢谢您,能听我说这个事儿……”
晏澄月再次打断他的话道:“干吗,你要挂电话?”
“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挂电话?”
“我只说不能跟于东张口,你就以为我帮不了你?”
“你既然觉得我比葛建业还强,怎么就不信我能帮你呢?”
这几句话,融合了二分不满、三分不忿与五分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