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桑有点太贪了啊，建起来要了三千多万，装修下来又是两千多万。”
“现在欠工程款两千万，装修款两千万。”
“就算收购完成，华佑公司注资进来，这么多债务也不好偿还啊。”
“我还不能偿还得太明显，否则会被华佑公司发现。”
“唉，想起这些事来我就发愁啊。”
程海明笑着安慰他道：“不用急，慢慢还嘛。”
“只要咱们还都在现在的位子上，那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一年还不完，就还两年，两年还不完，就还三年！”
“总有还完的时候，而且四千万债务也不算个啥。”
海一涛点头道：“这倒也是，话说回来，咱们既然分润了好处，也应该承担这些烦恼。”
“这叫什么？这叫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在二人身后的沙发夹缝深处，一台迷你相机无声无息的工作着……
中午，沈晓舟宴请集团董事副总裁郑之路，齐珊珊和王才作陪，刘锐自然也陪在一旁。
郑之路已经结束了此次的考察工作，吃完午饭后，就要回省城去了。
这次，郑之路除去对临都市公司八个主要班子成员进行了考察外，还额外对人力资源部、监察部和审计部等几个重要部门进行了调研。
至于郑之路对于考察调研结果是否满意，沈晓舟等人谁也不知，也不敢问。
席间，郑之路又找上刘锐，跟他谈论起了书法。
刘锐跟他聊了几句，忽地灵光一闪，笑对沈晓舟道：“总经理，郑总字写得漂亮，那是全集团人尽皆知的。”
“正好市招待所收购过来后，肯定要改名字。”
“到时就请郑总给题上新名字吧？”
刘锐说到这里，转头对郑之路道：“就是要麻烦郑总了。”
沈晓舟、齐珊珊和王才三人听了这话，无不心中暗赞刘锐脑子转得快，更会凑郑之路的趣儿。
沈晓舟笑容满面的道：“好啊，你要不说，我都想不到这种小细节。”说着也看向了郑之路。
郑之路哈哈一笑，指着刘锐道：“你倒会给我找事情。”
“请我帮忙题字可以，你要先让我见识下你的字。”
沈晓舟也凑郑之路的趣儿道：“小锐啊，郑总可是最少提过两次了，要看你的字。”
“你可不能再藏着掖着了，马上写给郑总看看吧。”
刘锐苦笑着四下里看看，道：“这里没笔也没纸，我怎么写啊？”
齐珊珊拿过手包，打开从里摸出一支红色唇膏，俏脸含笑递给刘锐，道：“你在餐巾纸上写吧。”
刘锐接到手里，暗想，要糟蹋珊珊姐这支唇膏了，不过回头可以补买给她。
他拧开唇膏盖子，又展开一张餐巾纸，想了想，在上面写了四个字：永和九年！
这四个字，是《兰亭序》的开篇四字。
表面上看，这四个字一个比一个简单，小学生都能写出来。
可实际上，这四个字没一个好写的，想写得好看，不亚于登天之难。
“和”“年”二字倒还算好写，但“永”和“九”就太难写了。
尤其是“永”这个字，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想拿捏好起笔落笔、间距比例，没有数年的苦功是别想做到的。
刘锐写出这四个字来，尽管要逊色于书圣王羲之，却也是间架完美、俊秀绮丽。
当然，限于硬件条件——怕是没有人拿唇膏在餐巾纸上写字，起笔处还是颇多瑕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