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是我多说什么,只是今日之事,他杨易做的实在是太过火了些。”
“咱们兄弟好歹也是教中有头有脸的人,虽说算不上啥大人物,但教中之人都知道俺们兄弟是大哥你的人,他这次当着这么多人质问我们,就是在打大哥你的脸啊。”
百里玉默不作声。
“大哥,你也不必为难,即便是日后他杨易真的要做掉咱们兄弟,咱们也绝对不会攀咬上大哥,怪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跟错了人。”刘二冷笑一声,“咱们兄弟在这里祝大哥日后富贵荣华。”
“你们到底想要我如何?”百里玉将手中的酒碗拍在桌子上。
“难道还要我反了不成?你们不要忘了教主对咱们有大恩。”
“大哥说的不错,教主对咱们有大恩,可不是教中对咱们有大恩,如今教主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咱们应当是先相出办法救出教主才是。”
百里玉抬起已经喝的猩红的眸子注视着刘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教主不是伤重好好的呆在密室之中吗?”
“教主自从受伤之后就不曾露面,至于伤势如何,如今都是杨易的一面之词。大哥,你可知道,有句话叫挟天子以令诸侯?”
百里玉摇了摇头,“小杨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大哥,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对地位不看重。人一旦走到高位。都是会变的。”
“咱们从那些说书先生口中听到的这种故事也不算少了。”
百里玉似乎被他说中了心事,沉默无言。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那在你看来,咱们应当如何是好?”
刘二朝着百里玉身边凑了凑,压低嗓音。
“如今对内教主在杨易手中,咱们只能听他指使,对外范家必然也是站在杨易那边,所以依照如今的局势,咱们想要翻盘,就只有寻找外援才行。”
百里玉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寻求外人,如何这山阳镇里咱们黑衣教如今已经算的上一家独大,还有谁能做咱们的外援?”
刘二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个吴字。
“你这是要我叛教?”百里玉声色俱厉,怒视着刘二,“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对我也好,对咱们黑衣教也好,一直都是中心耿耿,如今怎么会突然起了反意?”
“大哥,我对教中自然是忠心的,如今咱们不过是借着吴非之手,先平息了教中的内斗,然后咱们和他吴非斗个鱼死网破就是了。”
“总好过如今就死在自己人手里。”
百里玉看着他,长久沉默无语。
“老二,你真的想好了?想要和吴非合作不成?”
“大哥,咱们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又不是要真的要投靠他吴非。”
百里玉语气稍稍有些沉重,“有些事,一旦做下,就再也后悔不得了,你真的觉的我该和吴非联手?”
刘二的目光偏了偏,“如今和吴非联手是咱们最好的法子,大哥还是要早做决断,不然他日咱们只会成为案板上的牛肉,任人鱼肉。”
百里玉闭上眼,良久之后才重新睁开,眼中已经没有了犹豫之色。
“你说的是,只是咱们该如何联络吴非?”
“大哥放心,一切只管包下我身上。”刘二信誓旦旦。
百里玉则是仰头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目光之中露出些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的疲惫神态。
“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了,大哥总是希望你们好的,不过有时候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大哥说的是,咱们既然出来混江湖了,自然是要生死自负,如今兄弟们想要搏上一搏,即便是输了,也怪不到大哥身上。”
“那一切就交托给老二你了。”百里玉笑了一声,只是笑声之中有些苦涩。
他如今已经不知道这局棋谁才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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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阳县衙之中,吴非和吴亦正在下棋。
吴非执白先行,一步占先,步步占先,吴亦的黑子被子杀的节节败退。
不过下了几十手,吴亦已经丢子认输。
“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在给我让棋,你我的棋力本该在伯仲之间,我虽然执白先行,可你也至于全无还手之力。”
吴亦笑道:“大人说的是,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解惑一二。”
“你是想问我为何当日行刺云澜失败而我却一点都不担心?”
吴亦点了点头,“确是这个问题。”
“我为何要担心?当日之事要行刺云澜成功本就是我万中无一的幸运事,刺杀不成才是常理。即便云澜死了,他的继任之人依旧会和咱们作对。”
“我其实还有更大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