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这是不给咱们这些人留活路啊,要是实在把咱逼急了,俺就剃了头发,入了那黑衣教,就是活不成,最少也能图个痛快不是?”
周围不少人开口附和。
叶玉喝了口酒,觉得这个云澜确实很厉害,一个出家人,却把这些江湖和商场上的事情弄的明明白白,难怪如今黑衣教能够有今日的成就,心中对这个盟友又是放心了几分。
他正想着,朝清秋迈步而入,坐在了他对面。
“朝先生来了。”他举了举酒杯,示意朝清秋不用客气。
朝清秋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杯酒水,自己先喝了一口,酒水微辣,说不上好喝,只是喝起来有些别样的滋味。
“叶先生倒是会选地方,这里只怕不好找吧?”
“不好找自然是不好找,可在这里才能知道一些坐在高屋大院之中看不到的事情,朝先生以为如何?”
“有道理,不知叶先生在这里看出了什么门道?”
叶玉又喝了口酒,指了指对面方才开口的那群人,“两件事,其一,那些人中应到有不少人是黑衣教的人,懂得运用心理,知变通不迂腐,云澜的手段不差,有这样的盟友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
他皱了皱眉头,“只是这第二件事说来有些奇怪,我在山上时倒是解开了一些,可却并非完全解开。”
“吴非如今四面开战,山阳镇里却不曾见过吴家的人,四面楚歌,他吴非想要用什么来和云澜斗,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曾有,即便是他在我连云寨中安排了人手,也远远不足以成为改变战局的胜负手,当中只怕另有蹊跷。”
朝清秋沉默少许,给他讲了今日在街头遇到秦楚的事情。
叶玉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好像一下子就被拖回久远的当年,秦楚是当年老寨主收下的最后一个无国之人,一直把他当做亲生儿子对待,当年他们离开时秦楚还年幼,只不过天生重曈的人这世上少之又少,他自然不会忘记,只是没想到当年那个还跟在老寨主身边蹒跚学步的小家伙,如今已经长大了。
“你的意思是秦楚如今做了秦国的天诛。”叶玉转着手上的酒杯,杯中酒水随着他酒杯的转动不断摇曳。
他笑了一声,朝清秋带给他的这个消息倒是解开了他之前的疑惑,原来这个不声不响的吴公子是攀附上了秦人这个大腿,难怪有恃无恐,与秦人的铁骑比起来,即便是东南吴家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攀附上秦人的,所以他之前那些收买他们连云寨中之人也好,利用李勇等人也好,这些都是不过是这样的手段,秦人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
只是他又有了些新的疑惑,“既然秦人已经选择了想要帮助吴非,秦楚又为何会在这个时间突然出现,难道他不知道咱们可以以此推断出秦人和吴非的关系不成?”
朝清秋摇了摇头,“不会,即便他秦楚想不到,他身后之人不会想不到,所以这应该是他们故意给咱们提示才是。”
叶玉笑道:“原来如此,那山阳镇这盆水倒是越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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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东都城中,李云卿在花楼里喝过了酒水,正在街上踉跄而行。
朝清秋不在东都的日子里,他在东都城中已经闯出了好大的名头,胭脂丛里李二公子,如今在东都城中可以说是无人不晓。
当初李家大公子在东都城里时也是有名气的很,李家麒麟儿,曾经是多少东都城中待字闺中少女的如意郎君。
兄长如此,他这个不知是李相从何处捡来的二公子又是如此。
所以东都城中之人哪怕明面上不敢讲,可依旧是在他背后议论纷纷.
野孩子果然是野孩子,远远比不得他们大秦的种。
李云卿来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小巷前,甩了甩袖子,震去了一身酒气。
几个天诛之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站在李云卿身后。
“啪”的一声,他打开手中折扇。
“如何?可是秦楚有消息传回来了?”
“大人,秦楚已经传回消息,他已经把大人要他带的话带给了间书院的朝清秋。不过如今朝清秋那边还没有反应。”一个天诛之人抱拳拱手道。
李云卿点了点头,“我这个朝兄弟是聪明人,不用担心。”
“大人,东南那边既然已经是咱们秦人之地,咱们为何要相助那些悖逆之人?”一人开口道。
“东南虽然是咱们的地盘,可东南也好,西南也好,历来不服教化。如今瀚海在北蠢蠢欲动,咱们很快就要把西南的兵力调往西北,这东南之地自然是越乱越好,群雄割据,总好过一家独大。”
几人有所明悟。
李云卿将手中折扇合拢,忽然道:“听说我那个兄长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