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看着手中的纸上的字一头雾水。
“这绑架公子之人留下这个纸条是何用意?”
“我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不论他们所求为何,总归该有个交代才是。”
朝清秋忽然道:“不知可否把那张纸条给我看上一二?”
周老爷子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周管家。
“这位是范公子的先生,这次和范公子一起来的。”
老人点了点头,“能做范家小子的教书先生,想来是有些本事的,那就请先生看看,不知能从中看出谢什么玄机来。”
朝清秋把纸张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然后把纸张轻轻放回到桌子上。
“纸张之上,虽说只有一个困字,可一看写字之人就是下过大功夫的。那此人为何留下这张纸来,而纸上只写了一个困字,难道是仅仅是为了炫技不成?”
“我看不是如此,这些之所以留下这张纸,我猜其中必然有其用意。”
周老爷子来了精神,“请先生教我,若是能帮我把我家那小子解救回来,我周家必有重谢。”
朝清秋抖了抖袖子。把心中所想一一道来,“他们既然只写了一个困字而且字迹极为分明,也许他们是想告诉老爷子他们不是寻常的贼人,如今是乱世,能写的这般书法的读书人,怎么也不会是默默无闻的寻常贼人。”
周老爷子点了点头,觉得朝清秋说的有些道理,于是他心中默默排除了一些山上的贼人。毕竟虽说他做的是正经生意,可往日里四面行走,难免要和这些山上势力打些交道,何况东南之地的山上势力是出了名的多,自古以来做生意的,哪里摆脱的掉朝堂与江湖。
上面的人要钱,下面的人也要钱。
总说官商勾结,商人手眼通天,可也许最初之时商人只是想着安安稳稳的做生意呢?
这个世道,许多事都是自然而然的寻常事。
对对错错,谁也说不清楚。
“这当中只怕还有一层意思,他们在这纸上写字,既是暗示了他们不是寻常的劫匪,也是暗示了他们不希望咱们报官,毕竟,有了这个字,也代表了他们读书人的身份,读书人做事与山上的贼人有何不同?”
“山上的贼人只为钱财,不讲道义。可读书人又如何?读书人做事最重规矩。行事之间最重章法,所以这些人多半是暗示咱们,只要咱们讲究江湖道义,他们自然也会保护小公子的安全。”
周老爷子重新看了这个读书人一眼,方才他说让这个不曾见过的读书人试一试,其实也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没想到这个读书人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这番猜测,虽说有些赌的成分,可到底也是让他安心了几分。
朝清秋揉着眉头,“只是我所说的毕竟多是猜测,至于这些人的心思到底如何,终归还是要看看这些人的后续手段如何。”
“不过周老爷到是不必担心,自古像这种绑票之事,尤其是绑架小公子这般的少年人,绑匪必然会有所求。至于所求之事,无非就是求名或者求利。在无所得之前,必然不会伤害公子分毫。”
“如果我所料不错,只怕不久之后,那些贼人就该派人来了。”
“朝先生说的有道理,倒是让老夫安心了几分,先生如此人物,怎的从来不曾听老范那家伙提起过。”
“朝先生是这些日子刚刚才去到山阳的,日子还不长。”范夜赶紧道。
周老爷子的心思自然不在此处,只是随口敷衍了几句。
一个仆人忽然从门外跑了进来。
“老爷,门口有个汉子,自称知道小公子的下落,只是他一定要见到老爷才肯说。”
屋中几人都是看向朝清秋。
周老爷子自然不敢耽搁,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朝清秋几人跟在他身后,范夜走在朝清秋身后,悄声道:“先生,那些你都如何想到的?”
朝清秋笑道:“所以才要你多读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