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这事可和我们赌坊没关系,昨日辛爷虽说确实在我们赌坊里赌了会儿钱,可他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王越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多半是黑衣教所为,这些日子听说杨易那个书生也入了黑衣教,只是他还是没有把话说死。
“我自然是相信赵掌柜的,只是事情到底如何,还是要我家大人亲自下决断,我不过是个寻常的捕快,这般大事,我是做不得主的。”
赌坊掌柜悄悄向他手中塞了些银两。
“还是要劳烦王捕头在县令大人面前美言一二,我们李老爷可是一直都对县令大人佩服的紧,咱们赌坊平日里纳的银子也不算少。”
“虽说辛爷死在这多少有些我们的责任,可还是希望县令大人能够体谅一二。”
王越掂量了掂量手中的银子,“不错,赵掌柜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我必定会在县令大人面前给你美言几句。”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话,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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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院,吴非正逗弄着他花重金新购来的那只鹦鹉。
县令的身边人都知道,吴大县令除了喜欢拆弄人心之外,最喜欢的就是寻找和玩弄这些不常见的奇珍异兽。
鹦鹉娇贵,在他们东南之地并不常见,这是他花了天大的价钱,才让人从江北给他捎过来的。
只是他接连调教了几日,这只鹦鹉还是说不出一句“人话”,他想着再有几日,若是这只鹦鹉还是如此,那就怪不得他不讲情面了。
鹦鹉自然是要死,卖鹦鹉之人,既然存了骗他的心思,那就也不必想着再去做生意了,先去新建好的那处牢房呆上几日就是了。
“大人,辛六,他死了。”
王越从门外而入,脸上到时没什么伤心的神色。吴非是聪明人,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一套,在他这里多半起不得什么作用,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何况在他看来,辛六之死,在吴非这里未必就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吴非闻言只是随手敲了敲鸟笼,震的笼中的鹦鹉展翅欲飞,只是身在笼中,不过是突然无功罢了。
“有些蠢货,果然是即便神仙下凡也留不得一命。偏偏我还想着救他一救,王大哥,你说我这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大人宅心仁厚,不过是辛六自寻死路罢了。”王越抱拳拱手。
吴非倒是点了点头,“可不是嘛,我这个人就是心中太善,看不得身边亲近之人受苦。明知辛六已经被他们盯上了。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救上他一救。”
他揉了揉额头,看起来像是有些头痛,“辛六那个妹子我还是有些喜欢的,只是如今辛六一死,她多半会来寻我哭诉,我这个人就是心肠太软,见不得人家哭闹,所以,王大哥,你知道应当如何了吧。”
王越抱着拳,没有抬头。
“属下知道。”
“知道就好,你我都是做大事的人,可不能节外生枝。”
笼中鹦鹉在笼子里蹦蹦跳,咿呀学语。
“节外生枝,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