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个书生做了一年件事,杨先生,你也是读书人,你可知道是合何事?”
杨易摇了摇头,“人心岂可猜兽心。”
辛六大笑,似乎在他看来是什么得意之事。
“县令大人只是要他把先生供了出来,一人生,自然要有一人死。那个读书人当时可是千恩万谢,不然怎么说读书人读的书多呢,他当时那些词,就是要我现在学都学不上来。读书人啊,不佩服不行。”
杨易神色终于有变,转过头,冷冷的看着辛六。
辛六不以为意,他本就是看不惯杨易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已经是阶下之囚了,装样子给谁看?
“听说当时那个读书人是把他先生诓骗进来的,谎称是有遗言要交代,没想到最后却是把他先生交代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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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个书生逃出升天,脱了儒衫,焚了私塾,听说是到山上落草去了。”
“那间私塾还是如今你所在的红炉私塾的前身。”
“怎么,是不是没听过此事?冯先生那种人是不会和你讲这种事的,可我要告诉你,这就是真的。”
此时他们已经进了监狱之中当时第三层。
狱中漆黑一片,只有极目看去,才能稍稍看清几步之外的路途。
从牢狱深处吹来的风中带着一阵阵与血腥味混杂的恶臭。
辛六随手指了指身侧的一处牢房。
“这就是当年那个读书人逃出升天的地方,也是他那个先生的葬身之地。这么多年,这间牢房里,也只关押过他们一对师生。”
杨易向牢中看去,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周围的墙壁之上,还能是能看到一个个用鲜血写就的大字。
累年日久,好似已经和这座牢笼的墙壁融为一体。
时隔多年,似乎还有一个年轻人的读书人站在那面墙壁处,满面挣扎。
之后年轻的读书人便成了一个老迈儒生。
他盘膝而坐,面向墙壁,心中满是踌躇与不解。
世道为何会如此?
最后他咬破了手指,以指尖血污在墙上刻下一个个血书大字。
杨易终于还是忍不住揉了揉眼眶,这个自入狱以来一直十分强硬的读书人终于还是红了眼眶。
辛六以为是他害怕了,讥笑道:“怎么,小杨先生怕了不成?”
杨易只是扯了扯嘴角,抬手指向牢中的那处墙壁,“当中那两个大字,你可见到了?”
这么多年,即便是在屋中,风霜之下,墙上那血书的大字也早已模糊不清。
身后一阵冷风吹过,辛六悚然一惊。
这次反倒是杨易,这个辛六眼中弱不禁风的读书人,大笑了一声。
“那两个字,是正道啊。”
言语之间,他嗓音极大,正气凛然。
原本嘈杂的牢狱之中,悄然无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