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沈端是宁远军师,是镇南王府的座上宾,她们自是应该站到一起。
可现在主子跟着另一边离开,她们领命沿途保护,怎么能对自己人下手。
最后还是有个机灵的,直接跑到了马车旁敲窗道:“殿下,沈军师跟顾公子打起来了,已经见了血。”
“我知道了。”夏怡人对此早有准备,只是她心里同样矛盾。不过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沈流,她咬牙推开了车门,“沈军师,你是要造反吗?”
“王女殿下,非是沈某不敬,而是这贱人欺人太甚!”沈端体力不支,已经见了败势,此时夏怡人出现,她立刻借着由头离开了战团。
领头的一退,手底下人也收了手。因为停的及时,彼此虽然都有损伤,但还未见人命。
“沈军师,你说这话可有证据?”夏怡人面色不善的质问道。
“我……”沈端一时语塞,随即就气势汹汹指着拎鞭冷目的男人道:“他刚才亲口承认了!就是他给我家女儿下了药。”
这话夏怡人一百个相信。之前她还不明白顾景恒为何会说那种话,现在全懂了。
他这是要让沈淼给沈流陪葬啊。
可这种时候,就是确定了也不能认,“沈军师,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好笑。若本殿下现在告诉你,药是我下的,你也要对着我打打杀杀吗?”
“我!”沈端被问了个哑口无言,不过膝下无女的痛苦已经让她失了理智,现在就是镇南王本人来了,她也不会给半点面子。
“总之今天我要把他带回去,我女出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也包括我吗?”夏怡人上前一步逼问道。
“我说了,一个都跑不了。”沈端撕掉一贯的伪装,高高在上的呵斥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你母君在我面前也不敢这么放肆,我劝你还是滚远点比较好,否则你们镇南王府就要后继无人了。”
夏怡人眼皮一跳,心里升起了丝丝不好的预感。
这沈端竟然不怕她娘,而且言语间极为不屑,难道之前她听到的风声是真的,宁远城的实际掌控者另有其人。
身份不管用,现在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顾景恒甩开鞭子,他身后的人全都做好了准备,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情势极其紧张的时候,一声虚弱的轻咳自众人身后传来,“怡人,怡人……”
“沈姐姐!”夏怡人又惊又喜的跑向马车,可有一人比她更快,此时已经到了。
“阿流!”
“景恒?”沈流抬眼错愣了一眼,随即才苦笑道:“是你,竟然是你,我……这么久了,我竟没有认出来。”
“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顾景恒歉疚而温柔的低下了头,一副任由教训的模样。
沈流却没精力怪他。从昏迷中醒来,已经耗费了她最后一点精气,现在她只想快点回到安远,所以对着男人担忧的目光道:“景恒,给她吧,不必为了我造什么杀孽,我相信,有些人多行不义,必会自毙,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