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休息一会,一个时辰后夜探刘府。”顾景恒绷了几天的嘴角,总算露出了一点弧度。
沈流一声不吭的进了房间,等没了人,她才龇牙咧嘴的摔在榻上。
“嘶——好痛!”她轻轻解下腰带,露出了被磨破红肿的大腿内侧。上次奔袭救兄长,她也被带着骑了许久的马,但顾景恒心疼她,几乎是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所以并不多难受。可这次,她的腿是被生生磨了三天。
别扭的上了药,灼痛总算缓解了一些,只是心里依旧空落落的,她想顾景恒了。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沈流换了身夜行衣,小心的跟在男人身后。
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次进府的只有他们两人。
“一定要跟紧我,刘春华死后,刘府多了许多武艺高强的护卫。”若非如此,他们就直接绑人了。
沈流还是头次做这种事,心情紧张又激动,不过始终牢记着要谨慎小心。
两人一路躲躲藏藏,最后终于摸到了刘太夫的院子。
此时内屋还亮着光,显然人没睡。
沈流点破窗棂纸,往里看去。
就见团花小几前,坐着一名上了年纪的男子,他满头银发,面容憔悴,手里正拿着一串佛珠念念有词。再看他对面,站着个同样老迈的男子,看打扮像是小厮。
顾景恒已经让人提前探过了,知道刘太夫身边惯常只有一人,以他的身手,可以瞬间把人制服,绝对不会露出一点声音。
他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就要破窗而入,可突然耳边一热,有人轻轻的对他说:“别动。”
顾景恒:“……”这女人怎么回事?他是个男人,正常男人,而且还是对她有非分之想的那一种!
心跳加速,心神不宁,心里受不住了!
顾景恒憋着一口气,直接把人揽进怀里,然后疾步离开了刘家。
等到了安全地方的时候,他才松手,然后惊怒道:“你刚才做什么!”
沈流不明所以,她一本正经的说道:“里面那人有问题,他很可能不是刘太夫本人。”
“嗯?”一瞬间,顾景恒也顾不上生气了,他郑重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那双手不对劲。”刘太夫虽然年轻时是做内侍的,但他不满三十就离开了皇宫,后面一直养尊处优,怎么可能会拥有一双骨节硕大,皮肤粗糙的手。
沈流说着,目光落到了男人身上。
“他跟你一样,都练过武,而且时日不短。”
顾景恒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满是后怕,还好方才他没有贸然闯进去,否则今晚必定要沦为阶下囚。
“怪不得今晚我们入府这么顺利,原来是有人刻意疏忽,我原本还觉得奇怪,带着你这样一个——”
“嗯?”沈流一个眼刀甩了过去,大有“你敢胡说八道试试”的意思。
顾景恒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低笑道:“我没有说沈小姐是拖油瓶的意思,你误会了。”
沈流:“……”你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