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徐家的子孙,这是一出生便决定了的。我这一生,必定先是徐家的人,再是徐簌野。”
在寝居还没坐下,他转头便又去找了大伯,那个徐家说一不二的老人,这才有了他顶替二伯徐啸石出战武校的事。
徐簌野所请正合徐啸钰的意思,他当即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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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离阳是汉州府的政司官,原本在汉州这一亩三分地那是横着走都没人敢吭声的主。今日却是一群人在他面前横着走,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夏承焕见他畏畏缩缩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有意叫他放松些,乃行到他身前,笑谓他道:“殷政司,你坐一下罢。此间之事与你无关,你无需惊惶。”
殷离阳见他走过来,腿不觉一软差点没站住,一脸急色道:“小臣失察!小臣... ...小臣有罪!请睿王殿下恕罪!”
他不是傻子,堂堂一个亲王,领着神哨营急赶数百里,突然撤换了城关的守门兵,一定是有大事发生。自己半点也不知情,往好了说那叫失察,往大了说,嘿嘿,那就可轻可重了,搞不好是个诛九族的罪。
神哨营,那可是皇上的亲兵。他们向来都是不动则已,一旦动了就要有大事发生。
“甚么事会惊动皇上和睿王殿下呢?难道是盐帮?还是若州的徐家?”殷离阳想来想去,直觉得头疼、为难。
夏承焕摇了摇头,正色道:“你当然有罪,但现下不是追究你罪责的时候。你若是觉得紧张,就回去执事房歇着罢,你的私邸是不能回去了。”
他虽带来了足够多的人,却毕竟初来乍到,许多事还需要殷离阳这个本地首官协助,是以把他扣在了州府衙门。
一个银铠武将快步行了上来,在夏承焕面前驻足站定,执礼报道:“睿王,汉州城的守城兵、巡防兵、衙差都已经换成了我们的人了。”
“好,你亲自去城关盯着,一个人都不要放出去。”夏承焕一边看着城防图,一边谓那武将道。
武将稍微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承焕,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换防、巡逻,岂不是打草惊蛇了?万一,我们要抓的人提前得了风声藏了起来,那可就不好找了。”
“修平,我们要的就是打草惊蛇。与其大海捞针,偷偷摸摸地查,不如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们,我们在布防,马上就要开始抓人了!”夏承焕笑道,“敌在暗,我们在明,只有逼他们露出点痕迹,接下来的事才好办。蛇趴着,你不打一打草,不把它惊起来,我们怎么知道它在哪?”
顾修平恍然大悟,重重点了点,回道:“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神哨营是皇帝亲兵,其间将佐几乎是清一色的皇亲国戚,眼前的顾修平虽只是个五品偏将,他奶奶却是永华帝和端王的同胞妹妹。是以,在夏承焕面前,他敢直呼齐名。
夏承焕放下城防图,行到顾修平跟前,正色道:“我们要抓的这人是个大人物,想来不会容易对付,叫将士们做好打硬仗的准备。他身边的护卫一定很多且武功必定很强,我们守在城关处的将士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切不可麻痹、托大。该做的防事、工事要备好,尽量减少交手时的损伤。事若成,你我都是朝廷的大功臣。若让他跑了,即便皇上不怪罪,我们也必定会抱憾终生!”
“承焕,你给我透个底,我们这次要抓的到底是谁?”顾修平凑过身,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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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想不到,这个腼腆的少年武功竟强悍如斯,五尺青锋在他手里似有了生命一般,灵动、冷厉。
“小公子好高明的剑法,老夫败得心服口服!”秦州崦封山掌门人陶季春抱拳叹道,“唉,陶某人井底之蛙,惭愧惭愧... ...”
说完,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剑,踉踉跄跄下了四方台。
江小白抿嘴笑了笑,朝着陶季春的背影辞道:“陶掌门有所保留,晚辈侥幸胜出半招,实在惭愧。”
校场上,徐啸石穿过人群,正快步朝着四方台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