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什么?”他一愣。
“还记得我最初和你在校董会上见面的时候吗?那时我问你为什么要放着贵族的生活不过,而选择更艰难的卡塞尔,你说是因为它更有挑战性。”夏绿蒂说。
“没错,我是这么说的,你被我当时的英姿激励到了?”恺撒笑笑。
“多少有一点吧,或者说是从你身上找到了相似之处,让我庆幸,做出了同样决定的不止我一个。”
“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挺有共同语言的?”
顿了顿,恺撒说:“缓和气氛的话到此结束,总之我们会等你和西子月平安回来的,over。”
挂断通讯后,夏绿蒂做足心理准备似的,一脚迈进了这座正在崩溃的宫殿,贪婪和饕餮已经处于就绪状态。
它们像是感应到了不远处兄弟们的存在,发出阵阵颤抖,也许是嗜血如麻的兴奋,也许是......畏惧。
“凡人,你不该来这里。”
狂风里夹杂着这样的嘶吼声,夏绿蒂的视野顿时被一只神明般威仪的巨大黄金瞳填满,仿佛与浩荡的明月对视。
只有初代种才拥有的龙威,或者说是王域!
结果水落石出,暴怒是初代种,关于初代种等同于四大君主的结论被正式推翻!
黑暗之中,无数的金色火光亮了起来,紧随而来的是地面有规律地颤动。
要么是一整支钢铁军队以齐整的步伐行军,要么是一头真正的巨龙。
夏绿蒂刹住脚步,侧身而望.....答案是后者。
巨龙。
她的呼吸瞬间结冰,战栗的眼中倒映着那个庞然巨物。
龙形·炼金傀儡!
......
......
西子月一脚踩在了面前的尸守肩膀上,极力向前方跃出,十几米的距离在她脚下一迈而开,两条发束像是变成了漆黑的羽翼。
她落在一处空旷的地带,随即头也不回地继续赶路,身后是成群追逐着她的尸守海潮。
第二层依旧是一座青铜城市,不过这里显然是上城区,建筑之间的距离大大拉开,分割成无数庄园,每个庄园的中央上都竖立着十字架,上面布满灰红色的痕迹,分不清是干涸的鲜血,还是铜锈。
鲜血的可能性明显高一些,因为那些十字架的最顶端都有一道可怕的钩状尖锐物,明显是用来处刑罪人用的装置。
想来也只有上城区的龙族贵族们才有这样的处刑权,考虑到这是青铜与火一系的龙族,说是正红旗应该不为过。
可以想象得到,在那个青铜与火之王势力鼎盛的年代,这里悬挂满了痛苦呻吟的罪人,龙族们就用这种方式来强化歌颂自身的残暴与威严。
即便隔了数千数万年,那浓郁的死亡气息也依旧没有散尽,西子月能时不时听到哀伤的叹息声,像是吟游诗人的风笛,可转过身去什么也没有。
第二层的穹顶依旧恢弘,不过不再是复杂晦涩的龙文,而是如宇宙般波澜壮阔的绘图,让人联想到米开朗琪罗绘制在西斯廷大教堂穹顶的天顶壁画《创世纪》,只不过前者的面积大概是后者的千倍不止。
这几乎是在以整个天空为背景在作画。
画面所描绘的内容也是是盛世,也许是乱世,成千上万的巨龙跨越山川与河流,向异域的敌人发起进攻,古老威严的黑王端坐在王座上,旁边是辅佐他的白王,二者在世界的最高处俯瞰战争。
有关白王反叛黑王的那场战争也被刻在了这片苍穹上,它们的战斗背景居然是太空,这实在太令人震撼了,在卡塞尔的学者们看来,太空是龙类的禁区,因为那里没有元素,它们无法在那里施展任何力量。
可天顶壁画的结果却结结实实地证实了它们确实涉足过天外的领域,起码黑王和白王去过。
这场战斗最终以黑王的胜利告终,战斗最高潮的末尾,十三把辉世旋转着的黑色利刃从世界的最高处坠下,将白王钉入了世界极渊深处的烈火中,终结了这场叛乱。
西子月像是看完了一段震撼的史诗那样,心跳久久降不下来,肾上腺素始终处于高位。
说起来,龙族的历史究竟是何时中断的?
为什么黑王死去后,龙族文明很快就衰落了?
即使黑王和白王不在,四大王座上还有足足八位龙王,它们都是可以毁灭军团甚至国家的超级存在。
以及......最后的龙类去了哪里?
西子月一边仰望着星穹般的壁画,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再顺便将这些与刚才从楚子航那里得到的消息结合......思绪的火种在她心中翻涌、燃烧。
一座龙族的英灵殿,它们的统帅可能是奥丁。
可这座英灵殿究竟是为了对付谁才建立的呢?
答案也许正如神话中所说,是为了对付尼德霍格而建立的。
对龙王来说,真正的敌人也许根本不是人类或混血种,而是黑王......那是一切恐惧的终极,它曾被残酷地杀死却又誓言归来。
“也许它已经归来了也说不定哦。”
犯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第一刻,西子月习惯性一记高挥腿踹出,熟练得行云流水。
“我躲——”路鸣泽一个太空步般的扭腰,巧妙闪过了这次踢击,显然也是早有预料。
“姐姐啊,提个小要求,下次踢人时,记得穿膝盖十公分以上的裙子,以及高跟鞋,虽然你现在穿蓝色紧身服的样子已经够性感了,但总觉得不太适合踹人。”路鸣泽轻轻摇头。
“说吧,这次你又怎么冒出来的,快点,我在赶时间。”西子月留意了一眼周围,路鸣泽这次并未带着时间零一起出来,她依旧处于奔跑状态。
“傲慢,以及色欲,路明非曾用它们在水下与诺顿打得轰轰烈烈,你忘了?”路鸣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