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鸦雀无声。
“五千!”
“我来!”
一个声音响起,小树林里走出十八尿来。
“你?!”
李丽皱了一下眉。
“李老板,李丽,是我,你的同学。”
十八尿笑嘻嘻走到李丽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家代我大哥为我爸爸守灵吗?”
李丽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十八尿,现在也是。
“你不是说要为你爸爸妈妈重建坟墓、重办丧事吗?那这灵还有守的必要吗?等你取回你妈妈的尸骨后再守也不迟。”
十八尿在李丽面前毫无惧色,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嗯,算你懂事,那快去拖出棺椁取出我妈妈的尸骨来。”
李丽并不在乎十八尿的模样,因为她根本没正眼看他。
“好嘞,不过你这五千元钱什么时候给?”
十八尿舔着脸凑到李丽面前。
“不会少你,快去拖棺椁!”
李丽转过身。
“李丽,这可是最晦气的事情,不拿到钱我可不会去拖棺椁。”
十八尿也转过身凑到李丽面前。
“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耍横,小心我打你!”
李丽怒目而视十八尿。
“哼!”
十八尿毫不示弱,大光头一仰,转身便走。他的大背头被唐青剃成大光头后,干脆一直剃光头,觉得凉快!
“你给我站住!”
十八尿没有停下脚步。
“你有没有听到?!”
十八尿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你不要以为我没有剃头刀不能拿你怎么样?!你不就是我大哥的替身而已吗?有什么了不起?!”
十八尿停下脚步,回过身一字一句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是你大哥的替身,但我替的有价值,因为他在我身上花了大价钱。李丽,我告诉你,我十八尿除了唐家和李家,其他人这里只认钱!”
“我不是李家的人吗?”
“你这个李家和我说的李家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的李家是鹿胎山李家老宅李爷的李家,你的李家是鹿山路上老院子的李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我感恩戴德一个我只想操他的钱!”
“十八尿,你不要指桑骂槐,我的祖父祖母想当初也是剡城场面上的大人物,我的爸爸在剡城的时候也是有身份的人,到了北方大都市多少也是场面上的人。”
“呦呵,李丽李杂婆,你是真杂还是假杂?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我告诉你,你现在站在李姨的坟墓前说这样的话,不但是对李姨的最大侮辱,也是对李爷的最大侮辱!”
“我怎么侮辱我妈妈了呀?又怎么侮辱我阿爸了呀?”
“李丽,你明知道是你的祖父祖母太势利,坚决阻止你的亲生母亲和亲生父亲结合。又是你的亲生父亲太懦弱,才使得付出真情的李姨郁郁而去!你倒好,站在李姨墓前以你霸道的祖父祖母和懦弱的父亲为荣,李姨她能瞑目吗?”
“十八尿,是不是唐家那胖婆派你来骂我的?”
“李杂婆,我看你是真杂!这杂比傻姑的傻还杂,青团她有必要叫我过来骂你吗?她堂堂剡城人民理发店的九斤师傅哪样事情行得不端哪样事情做的不正?”
“那我又有哪样事情行得不端哪样事情做的不正?”
“你今天所做的事情就是行的不端现在所说的话就是不正!”
“我要为我爸爸妈妈重建坟墓就是行的不端?我要拖我妈妈的棺椁出来取出尸骨带回去祭奠就是做的不正?”
“正是!唐爷爷明明留下话说棺椁不要轻易去动,你却偏偏要动。唐爷爷已经为你爸爸妈妈修好坟墓,你却要砸碎墓碑重建,你行的端做得正吗?”
“那难道他唐剃头为我爸爸一个大活人立坟碑就行得端做得正吗?”
“唐爷爷虽只是一个剃头匠,但他是我们剡城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大好人!李丽,李杂婆,我的命是唐爷爷所救,我的命是李爷所给,我今天无论如何要拖出李姨的棺椁,还唐爷爷的清白,还你一个清醒!”
十八尿说着大步往回走,一纵身跳上墓基,走到墓道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先向李姨的棺椁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膝盖当脚,匍匐进墓道,用力拖出李姨的棺椁。
李姨的棺椁全透明,连里面的棺材也是全透明,不知是用玻璃制成还是用有机塑料制成。
当十八尿将李姨的棺椁拖出墓道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在场的人无不惊愕,包括李丽和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