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师傅,侬哪能噶又骂阿拉呀?”
“上海阿姨,我没骂你呀?”
“侬勿是骂阿拉吃吃困困成了猪吗?看来阿拉还是喊杀猪佬杀杀掉算了。”
“喊我?杀猪?哪里有猪要杀?这正月里头我还正愁找不到猪杀呢。”
杀猪佬推门进来。
“杀侬自嘎头大肉猪起,李老板在呢,侬勿要大大咧咧地没素质。”
上海阿姨手一掐杀猪佬的腰。
“哎呦呦,上海阿姨,你轻点。李老板在呀?李老板过年好!”
杀猪佬一边揉腰一边向李丽打招呼。
“杀猪师傅过年好。”
李丽笑盈盈转过头回应。
“你不要动,这边的头发还要压一下。”
唐青扳回李丽的头。
“李老板,你做头发,我们不打扰了。上海阿姨,我们出发吧?”
杀猪佬面向上海阿姨。
“出发?出啥发?”
上海阿姨扭过头。
“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今天中午去孙胖子家吃饭,菜市场猪肉摊的杀猪佬都去。”
“要去侬自嘎去,阿拉算啥宁?去做啥物事?”
“大家都带家属呢,你不去我脸上无光啊。”
“侬脸上无光关阿拉啥事体?人家带家属,阿拉算啥物事?”
“上海阿姨,侬是我杀猪佬的家属呀。”
“哼,想得美,阿拉啥时候成侬噶家属啦?”
“上海阿姨,侬就当江湖救急么,那孙胖子可是我们剡城第一大厨,今天他厨板凳放倒,十多桌呢。”
“勿起,阿拉上海锦江饭店的私房菜都不稀罕,还稀罕伊孙胖子烧的烂洋盘?”
“上海阿姨,算我求你了。我们今天一起过去吃吃看,如果他烧的真的还好吃,那我们办事情的时候也请他烧。”
“嗯,这个,阿拉考虑考虑。”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哪能噶起?坐侬个拉肉车阿拉可勿起,阿拉这件旗袍勿想弄得油腻腻。”
“踏板车起,侬坐后面,旗袍风一吹,保证回头率百分之百!”
“死相,自嘎女宁还让别宁个看?”
“谁看我挖掉谁的眼珠子。”
“还贫,李老板,九斤师傅,再见。”
“李老板再见,九斤师傅再见。”
杀猪佬满面笑容拥着上海阿姨走出人民理发店。
“哎,这上海阿姨真的和杀猪佬好上了呀?”
李丽问唐青。
“想不到你也八卦?”
“我也是人啊。”
“我还以为只有人家八卦你,你从来不八卦人家。”
“人家怎么八卦我?”
“你会不知道?”
“大不了都叫我李杂婆吧?”
“还八卦你怀上的事呢。”
“我怀上的事?怀上什么?”
“你不要在我面前装聋作哑,我可是为你担惊受怕了半年多。说,怎么怀上的?是谁的?生下来了还是处理掉了?”
“青团,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不明白。”
唐青没想到自己居然自自然然地问到李丽怀孕这件事,可没想到李丽装聋作哑死不承认,是继续问呢?还是给她留点面子,到此为止?
不行,既然问到了,我必须问过一清二白。
“你半年前不是在医院做检查,急诊室被我碰到了吗?”
“有那么回事吗?我想想。”
“我当时候在急诊室挂盐水,你进来问卫生间在哪里?”
“噢,是有那么回事,可你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