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汉骑才刚刚开始催马……
这是一伙胡贼?
开什么玩笑……
耿成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麻烦大了!”
郭景神色更是凝重:“号令如山,令行禁止,且训练有素……这绝非胡贼,说不定就是哪一部的汗帐卫兵(胡族凡部落不论大小,首领皆称汗),但此去塞外诸部足二百里,沿途烽燧数十座,数百骑胡卒是如何悄无声息到的这里?”
“哪还有闲心深究这个,等活下来再说!你先去烽顶点火,越大越好,再传令耿立,下山后立刻立阵阻住胡贼。另知会彭方,让他派少数护卫,尽量多举火把,试着往山上撤离……”
为何只是让少数护卫试一试,而不是让商队所有人趁机全部撤上山?
郭景不解:“塞尉以为胡贼可能半道而击?”
“不是可能,而是必然,你试试就知道了……”
胡骑仗着马快骑术好,来去自如,但要说战法就那么几种,一千年后以后都没怎么变化过,何况现在?
而山上这贼人头目一看就是擅战之将,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耿成测算了一下距离,双眼微眯:“再传令,无论步骑皆换步弓,莫要节省箭矢,胡贼但敢上山,能杀一个是一个……”
“诺!”
……
“曲候,汉军在燃烟讯!”
胡卒声音颇大,都骨隐隐不快。
左右两烽的燧卒已被李度杀了个干净,等于南北二十里再无汉军。莫说燃烟点火,就是将山点着也无人能看的见。
“慌个鸟毛?”
他低声喝骂,眯眼细瞅。
烽顶的大火将山上照的透亮,可以看到七八辆大车呈一字型摆在道口。车后长枪林立,却不见几个人影,应该都藏在车后。
由此也可以判断,山上的汉军不多,不然早已亮明行迹,好让自己知难而退。
瞅了几眼,都骨又往湖边看去,约五六十支火把离开湖边往山上移动。
但毕竟是夜里,火把再亮也有个限度,只见人影幢幢,却看不清有多少人。
亲信大喜:“曲候,想来汉军想将商队贩卒尽数撤到山上,汉骑也定然要回山,到时我等就能夺了湖边商货,扬长而去!”
“扬长而去,难道你是眼瞎的?汉军虽不过百,但全员着甲,且马匹甚众。若我等夺了商货就绝然走不快,他若再尾随而来,你阻是不阻,战是不战?到时稍一耽搁,你我就会被堵在塞内……
所以要想劫了这商货,还想全身而退,就必须歼了这支汉军。再不然就此退走,就当没来过这一遭,至少能少些死伤……”
都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都怪李度那狗贼,只知有商队从平城而来,却没有摸清对方底细,害的他如今进退维谷,左右两难。
但真若就此罢手,他不甘心只是其次,待回了族中又如何交待?
难不成直言被数十汉军吓退的?
就算是退,至少要先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