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应诺,各行其事。
于洪却似咬到了腮帮子,脸上的五官扭成了疙瘩。
耿成啊耿成,遇到你,爷爷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
出了城,郭景竟已准备妥当,只待耿成一来就能启程上路。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在障城过夜,与于障候把酒言欢!”
郭景呵呵一声:“于障候要是肯见你,哪才叫稀奇!”
耿成先是一愣,而后默然。
换位思考,要是自己手底下突然来一个背景深厚,撵又撵不走,打又打不得的搅屎棍,怕是比于洪做的更过份。
至少于洪收了礼,还让障丞接待自己,表明了“只要你不惹事,你我就能相安无事”的态度。
可惜,自己已经给他捅了一个大窟窿,好在于洪还不知道。
不行,得赶快走……
他快走两步,翻身上马,又令郭景即刻开拔。
车队徐徐开动,往障门驶去。
所谓障门,就在开在长城上的门洞,类似关城。人员、货物进出,都需查验。
耿成大小也是官,自然免了这道手续,车队刚到门前,守门的军将就喝令兵卒撤开了拒马。
经过之时,耿成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如果是车、马、货物,兵卒只是草草一扫就放行,但换成人,却查的分外仔细。
不但要验“传”(出入关塞的凭证),更会核对籍贯,甚至是辩别口音,以防有人蒙混过关。
但奇怪是,针对的只是出关之人,入关却松之又松,甚至是查都不查。
事出反常必有妖,耿成心里打了个突:不会是流贼被剿的消息,已然传到了障城?
正在猜测,郭景靳着马凑了过来:“不出意外,应是障候收到了贼人被剿的消息,以防流寇北逃,故而严加盘查。但如此一来,那田章与孙礼又如何带流民出关?”
郭景语气真诚,脸上不乏忧虑之色,但不知为何,耿成总觉的他眼中藏着一抹幸灾乐祸。
老实人竟也会看别人笑话?
耿成又气又笑,脸上却半丝不显,反倒风轻风淡:“带不来就带不来吧,只是求个心安而已!”
郭景一个字都不信。
他转了转眼珠:“看来塞尉已有使流民出关之妙计?”
就是有也不告诉你,万一你跑去向于洪告密怎么办?
耿成呵呵一声:“你想多了!”
告密不至于,郭景只是不看好耿成能坐稳这塞尉,更不愿他多生事端,继而闹出大乱子。
毕竟他是使君举荐,真要遗笑大方,使君的面上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