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像仇碧涵的这两个陪嫁丫鬟,自己安排她们嫁给征东军中的张三或者李四为妻,别人会怎么看呢?
她们自己固然知道自己是清白之身,所嫁给的军中部将,当然也会知道她们是清白之身,可是其他人呢?
悠悠众口,人言可畏。
这个事情,弄不好,反倒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想到这些,杨振情不自禁地摇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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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可是什么心事?”
见杨振摇头叹气,仇碧涵立刻出声询问。
两个丫鬟在场,杨振的这些心事,不便对仇碧涵说出来。
当下他想起自己刚刚送走祖克勇一行踏冰过海,突然觉得有必要对她们说说迁往旅顺的事情,于是便张口说道:
“朝廷有旨意,命我尽快率军移防旅顺,现在因为海面封冻,不能行船,所以松山大批军民人马没有启程。然而为夫已经领了旨意,打算在正月十五以后,或者惊蛰节气上下率众成行。具体是哪天,一切要看海面冰情变化而定。
“最主要的是,夫人你,现在有孕在身,行动不便。为夫若不带你们同行,留你们自己在松山,实在放心不下,可是带你们同行,海上风浪颠簸,又怕你们出事,实在是难以取舍啊!”
松山官军大部人马需要迁往旅顺、金州、复州等地驻扎布防的事情,杨振没有对仇碧涵细谈过。
但是这个消息,自从褚宪章在总兵府里宣读过朝廷的旨意以后,松山城里就已经众所周知了。
对此,仇碧涵当然也知道一些。
只是她见杨振整日忙碌异常,难得回到内宅里休息一会儿,所以见面的时候,也就尽量不去问外面的公事。
今日听杨振这么一说,知道最早正月十五前后,迟一点也是惊蛰前后就要出出发,当下摸了摸自己已经隆起的肚子,点了点头,看着杨振,语气坚定地说道:
“妾身虽然不懂夫君何故要搬迁到满鞑后方去,但是不管夫君移防到哪里去,妾身一定要跟随。而且妾身自小习惯了海船,不怕海浪颠簸,夫君不必担心。捧玉,心月,两个也一样,有她们在身边帮忙,定然不会有问题。”
捧玉,心月,正是那两个陪嫁丫鬟的名字。
杨振听见她这么说,知道她的心中必然存有疑问,但是见她并没有直接问出来,自己也就没有多做解释。
而且见她态度十分坚决,完全是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去的架势,当下杨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点了点头,对她说道:
“既然这样,那么最迟惊蛰前后,夫人你,就跟着为夫一起,第一批乘船渡海到旅顺去吧。同时,夫人你也得去问问岳母以及你婶娘她们,看她们愿不愿一同随行。
“包括止锚湾那些从田庄台前来的部众家眷,若她们愿意随行,则当早做准备。若是有人想留下,那也没关系。即便我们走了,松山也仍在为夫辖下,为夫原来许给他们的一切皆维持不变!”
仇氏的部众和家眷林林总总上千户人,刚从三岔河口田庄台那里搬迁到松山海岸止锚湾一带开荒垦田站稳脚跟,现在杨振又要移防到辽东半岛南端。
前后折腾来去,肯定会有不愿再度搬迁的人。
对此,杨振早就有了思想准备,跟着搬迁固然好,不跟着走,也完全可以。
松山城这里辛苦经营的基业,杨振当然不会放弃,崇祯皇帝叫他在此留下一支人马,其实正中他的下怀。
辽东湾东西两岸的所有岛屿、海岸,都是他早就预备要拿下的地盘,至于现在已经到手的东西,更不会轻易拱手让人。
果然,杨振这么一说,仇碧涵想了想,便回答道:“其实前阵子就有人托了娘亲和婶娘来问,问是不是朝廷诏令一下,所有人都要一律搬迁。言语间好像是有一些人,觉得眼下松山更安全,觉得日子刚刚安稳下来,不愿轻易动换地方。
“当时,妾身以夫君你远赴京师觐见皇帝未归,尚不清楚朝廷诏令为由搪塞过去了,但是想必会有一些部众家眷嫌麻烦,不想再次渡海搬迁。”
仇碧涵说完这些话,神情语气突然变得轻松了许多,只见她接着说道:“至于娘亲和婶娘她们那里,晚点我就去叫她们尽快收拾行装,做好准备。既然夫君和妾身叔父都要过海去旅顺,料想她们也没有异议。”
杨振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叫她依言去做,随后对那两个一边麻利地包着饺子,一边侧耳细听的丫鬟说道:
“还有捧玉、心月你们两个,要提前做收拾东西。现在府里人少,夫人又有孕在身,行动多有不便,你们两个要多上心,凡事都要往前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