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韦看着面前白净的古师韩,迟疑地问道“前辈您另一位师兄弟,是不是比较肥胖?”
古师韩冷哼一声,眼皮微抖,把声调稍微拉长“算是吧。算是有这么个师兄弟。”
顾玉成微微皱眉。
虽然不清楚古师韩与南北酒楼的说书先生有什么过节,但面前这古师韩刁钻刻薄的样子,属实令顾玉成有些不喜——相较南北酒楼说书先生而言。
古师韩看了一眼顾玉成,发觉顾玉成似乎有些走神,古师韩也自觉太斤斤计较,于是转换面孔“二位如果对那副字有兴趣,我可以送给二位。”
顾玉成连忙摆手“不用麻烦前辈,我们就是惊讶于曾经见过罢了。”
古师韩闻言沉吟片刻,随即追问道“那,不知你们是在哪里见到的?——那家伙,我也许久未见了。”
顾玉成与王之韦二人对视片刻,有些迟疑。
古师韩见状明白二人并不情愿,也在内心自嘲是自己表现的太计较了。于是也不强求,反而主动邀请道“看二位的样子,似乎是外地人?——来了昌黎省,既然听了在下的胡言,不如也去看看昌黎省第三绝,紫花仙子的戏曲?”
顾玉成与王之韦一惊,顾玉成喃喃道“功名半纸何须?一生千山飞雪。”
古师韩侧过头“哦?小兄弟竟然听过仙子唱戏?”
顾玉成笑着摇头道“机缘巧合听过这么一句。
还有另一个朋友送过的诗,也是昌黎省的——江山有宴不老去,红尘做客总相逢。——今日看来,昌黎省,自是成绝啊。”
古师韩捋了捋山羊胡笑呵呵的点头道“这是自然。昌黎省在南三省,算得上第一。——既然如此,不去一起去看看?”
顾玉成闻言,与王之韦相视一笑,点头应道“那就麻烦前辈了。”
古师韩笑笑“不麻烦,走吧。”于是领着二人走出酒楼,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很快,三人便来到一大红木楼外。
楼上什么也没有,门外什么也没有,内外通透连个声音也没有。
古师韩微微皱眉,看着红楼,只觉得不对劲,一人当先走了进去。
顾玉成与王之韦连忙跟上。
刚进门,楼不用上,人不用挤,便听到叫骂声。
“什么画!不会画就不要画!——你们一个个戏子,是不是偷换了紫花仙子的画?竟还在这糊弄我,有辱文学!有辱他人!”一个黑瘦中年男子,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正吊着一张脸叫骂着。
三人上前,再仔细看,便看清男子连一丝肉都不愿意多张的锥子脸。
脸上边,一双眉毛短而细,更绝的,是那眉毛竟还上挑。正好与薄嘴唇上的短细八字胡呼应上了。
而那八字胡,又好似叫耗子啃过的干草,难看而滑稽。还有一对铲出嘴唇的龅牙,更添加了一份滑稽。
一个身形未全、神韵带着稚嫩的小女孩儿在这黑瘦刻薄男人面前,竟被骂哭了。
古师韩见状冷笑道“原来是严监察这个吝啬鬼。”
顾玉成趁机问道“这严监察什么来头?”
“也是个奇人,性子奇,本事奇。他这个人,吝啬成性,却有着辩查宝物真伪的本领,听声观色,就能看出宝贝真假。因此被林陈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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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里,做了个拍卖师。也是拍卖会的监察。”古师韩解释道。
顾玉成点点头,看向严监察。
小姑娘害怕的开口辩解道“不、不是的。这个就是您要的画。”
严监察喉咙里发出似在磨石般的怪声,随后狠狠咳出一口痰,吐在小女孩儿脚边。
这时大多数人都有些气愤起来。古师韩挺身而出,来到严监察面前。
严监察见到古师韩立刻很是客气的笑道“哦,原来是古老师傅,您在这儿?”
古师韩嘿嘿一笑,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幅画,竟令严监察大动肝火,拿出来,让我也开开眼。”
严监察闻言,躬身笑道“好好。”说着,便从一干净到发亮的三生戒里呈出一张画来。
众人连忙围上去。顾玉成与王之韦面上瞥到画的内容。
原来是一张女子迎面而来的画像。
画间女子巧笑生香,似遇到喜事般,眉目生情,流神转采,令见者皆是心中一颤。
古师韩细细观摩后,开口问道“不知严监察要的是怎样一幅画?”
严监察咂咂嘴,翻了翻他那细小眼睛,奸笑道“陌上逢迎,喜含情。就这一句话。”
古师韩再看向画,这时也微微皱起眉来,心里嘀咕起来“不应该啊。不应该。”
顾玉成看出古师韩面色不对劲,又看向古师韩手中画像,再仔细回想严监察的要求,猛然发觉画中疏漏。
王之韦上前轻声问道“顾大哥,这画有错?”
顾玉成隐晦的点点头。
只是除了少数那么几个人,大多数人,都没看出来这副画的纰漏,纷纷叫嚷道“哪里有问题,画的很好啊!”
“就是!严生,我看你是在这里鸡蛋里挑骨头!”(严生,严监察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