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我叫常军,我们都是矿山机械厂的。刚才走的那个是我们厂去年调到钢厂的。我知道你能量很大,别难为他,行吗?”矮个子常军用三角眼看着宋琦说。
这小子到底是他们一伙的头,事看得挺明白。宋琦原本打算让赵叔收拾一下这个满嘴脏话的9146,被常军这么一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宋琦说。
“宋琦,我知道现在你为什么来这儿,但我们也是要面子的。”常军接着说。
“常军是吧?说说你的为什么?”宋琦让贾伯坐到先前常军弟们坐的陪护椅上,自己立在椅旁。
宋琦、贾伯来前。窗台上、病床上、椅子上、椅扶手上、床头柜上、床头甚至还有床护栏上都坐着常军一伙人,现在都规规矩矩地靠墙站着,包括常军在内。一群人就只有尤龙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你今天来,就为了不跟尤龙的家人碰面,省了你许多麻烦。因为你知道我们在没有确定尤龙的伤情之前,是不会跟他家人说的。对吗?”常军问。
“接着说。”宋琦答。
“你来这儿,假威胁也好,真用强也好,就是不想让尤龙到法院告你。不过,你也不怕告,我打听了你,居然有朋友宁愿跟我绝交,也不愿向我透露你的能量来源。可见你有多不简单。”常军叹了口气,“他妈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还有么?”宋琦问。
“你真的不怕尤龙告你?”常军试探着问。
“天要下雨,爱谁谁呗。”宋琦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向漆黑的天空。
无月,无星,无云,无风。
“我知道,你可以轻松地把这个官司拖他个十年八年。别说十年八年了, 就是一年二年,眼睛的新、旧伤都鉴定困难。案子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常军悲观的想法,使他的语气也带着悲观的味道,“甚至可以让法院不受理。”
“你的猜测太乐观了。”宋琦泼了盆冷水,“来这儿的目的只有一个:尤龙,他必须积极配合治疗,老老实实养伤,尽早出院。”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宋琦接着说道:“我告他恶意骂人、蓄意抢劫、调戏妇女及意图强奸,这些够他住一阵子了。所以赶快出院,别耽误进局子。”
尤龙气得嘴角不住的抽动。
常军也倒吸口凉气。
众兄弟更是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儿——面面相觑。
就连隔壁病床的陪护们,也瞪眼看过来,好像宋琦是个怪物。
只有贾伯“哈哈”大笑,一点儿医者仁心的医德也不给众人留。
“宋琦,我不告你,你别告我。了结这事有一个办法!”尤龙又坐了起来,由于看不到宋琦的方位,说话四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