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诡异的事就那么发生了,宋老五被他一拍,人就一下子回了魂似的。刺愣一下站起来了,再问他,他却说是跟着大家伙一块儿从山上下来的。
而且说的有板有眼,听得四个人都头皮发麻,都整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有一件事,他们五个人都明白。
这登龙山邪性,那去不得的登龙峰邪性,这他们挖出来的红木棺材更邪性。
昨天的一时冲动,很可能是惹了祸了。
但事已至此,谁也没再多说什么,更没人有勇气提把棺材埋回去之类的话。反正吓也吓了,累也受了,得罪也得罪了,把棺材了卖个好价钱是几人心中仅有的慰藉了。
陆老二当时想的也简单,自己的妹子二十多岁大姑娘了,自己跟她相依为命。多赚点钱,给这小妹子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也省的一辈子在这山村里头吃苦。
但他没想到,这一挖、一卖,差点把他自个儿的性命搭进去。
后来李三权的死、朱三的死、另一个兄弟的死,他说的嘴唇哆嗦,但和宋大叔说的再没什么出入了。
而他也说了自己撞鬼发疯的经历,确实是在龙涎潭那里出的事。当时口渴,喝了口水,就觉得水的味道莫名的有一股臭味儿,回家路上,他就开始迷迷糊糊了。
直到昨天晚上,他才算再度清醒。
听了他这一番话,我们一时间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我角度来说,冲陆老二他们这几个干的勾当,挖坟掘墓的,那被挖的孤魂野鬼不找你们报仇都不可能,那一身的因果背着,不出事都不可能。
落个这样的下场,真就是活该!
可想归想,话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
毕竟客观事实还得看,那是人仅有的出路了。相对于穷死、饿死,那背点因果又算的了什么呢?就陆老二,他一个普通农民,想给自家妹子风光出嫁,他有什么错呢?
我叹了口气,甩甩头,不去想这些。我也不是神仙,更不是法官,管不了那么许多,只能做点我力所能及的事。
我对陆老二说:“您先休息,等您身体恢复些,麻烦带我们去你们挖出棺材的地方看看。”
陆老二挣扎着要下床说现在就去。
我连忙给人按了回去,陈圆圆也柔声细语地说:“这不着急,现在天也晚了,要去也等明天吧。”
离开陆老二家,徐庆跟人陆小刀打了招呼。又看了看他们家徒四壁的房子,那穷的让人感慨的家境,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想什么呢?”我问徐庆。
徐庆耷拉着脑袋说:“柳哥,按理说,我是警察。他陆老二是盗墓的,那是罪犯,我知道了,得管,但是……”
“行了,这里是外地。人家重庆境内,也轮不到你管,别想太多了。”我安慰他说,知道徐庆这大小伙子的正义感强烈,但陆家的情况又实在让人同情,他心里在纠结。
陈圆圆幽幽叹了一声,我问她怎么了。
陈圆圆说:“柳哥,小刀她多漂亮的姑娘。花一样的年纪,就都耽搁在这了…相比较她,我觉得自己也挺幸福的了。”
我闻言嗤笑,摇摇头不说什么,有啥好说的啊?人家姑娘在跟人共情呢。
一边说一边往回走,我想着要去再见见宋大叔,他说的跟陆老二的讲述有出入。他要没事肯定不会对着山神像duangduang磕头,那就是宋大叔当时中邪了。
再联想到高老七附身叶倩倩后的行为,我心里有了个念头,会不会,棺材里边本来躺着的,是高老七呢?
正想着这个呢,突然夜幕中闪过一道尖细、怨毒的声音:“哼!你们这几个小崽子,真不知死,还敢留在这村子里。今天,姑奶奶就送你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