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官家圣旨在此,东京被辽人围困多时,身为大宋禁军将领,如此国难当头,竟敢迟缓不至,公开抗旨违反军律,你死有余辜!来人,将他拿下,斩之!”
郑毅冷笑,翻身上马往后退去,拔出佩刀道:“王霖,休要在本伯面前耍威风,拿官家压人,我乃朝廷册封的四品将军,又是皇亲国戚,你敢杀我?”
“皇亲国戚?好一个皇亲国戚!”
王霖怒喝道:“官家在东京危在旦夕,你作为皇亲国戚却故意延迟行军,枉顾皇恩,你还有脸自称什么皇亲国戚?”
“我不敢杀你?我杀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杀蔡京童贯六贼,不敢杀你一个四品伯爵?我杀你如杀猪狗,纳命来!”
王霖手中长枪陡然刺出,郑毅大叫着打马逃窜,王霖勐催马腹,坐骑往前加速,便趁势一枪将郑毅扫下马背,尔后又刺穿郑毅喉管!
身后陈文昭和董平以及严阵以待的铁甲军面色大惊,都没想到王霖雷霆手段,一个四品伯爵,还是皇亲国戚,他说杀便杀了。
《一剑独尊》
当然郑毅该杀,此番延迟行军既抗旨又违反军律,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
只不过龙骧军被郑毅掌控多时,郑毅一死,这支军马怕是要骚乱!
果然,郑毅横死马下,龙骧军中顿起骚乱。
其军中三名将官立时率各自部曲高喊着为诚意伯报仇雪恨的口号,率军冲杀过来。
董平面色一冷,正待下令铁甲军冲上对战,却听王霖怒吼道:“铁甲军不要妄动!击鼓,为我助威!”
……
军鼓苍凉有力密集如雨,震荡山野。
千余龙骧军骑兵呐喊着呼啸奔驰过来。
王霖孤身一人持枪若天神一般纵马迎上冲阵,陈文昭面色发白,急急道:“董平,做好冲阵准备,务必要保使君周全!”
此时王霖已然毫无畏惧冲进龙骧军骑兵阵中,他藏蓝的战袍猎猎飞舞,手中长枪彷若一道银色闪电,横扫间,三五骑龙骧军卒惨叫落马,而枪上余力未尽,又重重击在另外一群骑兵腰间胸前,旋即带倒一片!
王霖一人身姿笔挺,马前无一合之将。
长枪飞舞之间,彷若一道虹彩蛟龙盘绕周身,挥洒纵横。
他纵马驰于千人之中,来回冲杀,生生将龙骧军骑兵阵杀出一道缺口来,血流成河!
那三名郑毅手下的心腹将官,一个被王霖刺死,一个被王霖扫落马下,被乱军惨死,还有一个正欲要逃窜,旋被冲上来护卫王霖的九纹龙史进一柄飞刀射了个透心凉!
龙骧军卒心胆神丧,纷纷四处逃窜。
王霖在马上舌战春雷吼道:“我乃太子少师、伏虎军节度使王霖,本官奉旨调龙骧军入京驰援,郑毅抗旨不遵、违反军律,麾下三将以下犯上,已被斩杀一正军法!尔等若退去缴械归顺,本官便既往不咎!若执意起兵作乱,那便是大宋叛逆,当诛九族!”
王霖说完,打马缓缓返回铁甲军阵营,退时稳如山岳,龙骧军竟无人敢追击半步。
……
残阳如血,空气中犹自残存血气弥漫。
龙骧军副指挥使李艺面色苍白,大礼拜在王霖马前:“末将李艺,罪该万死,请使君治罪!”
“尔等龙骧军乃朝廷禁军,军纪如此散漫,胆大包天,竟敢以下犯上,忤逆圣旨,围攻天使!”
陈文昭在侧怒斥道:“若非使君宽宏,朝廷又是用人之际,必将尔等定为朝廷叛逆,杀之正纲纪!”
李艺浑身冷汗直流,伏地不起。
史进持刀在侧,杀气腾腾,只要王霖一声令下,他保证一刀斩下李艺的脑袋!
王霖冷笑道:“李将军,我只给你半日时间,你马上回去整肃军马,清除顽固叛逆,傍晚时分,整军出发驰援东京!否则,我便上奏朝廷和官家,撤了你龙骧军的编制,将尔等一概刺配塞外,永世不得归朝!”
李艺唯唯诺诺,领命而去。
王霖扭头望向董平:“董都监!”
董平拱手:“末将在!”
“派兵压阵,若那龙骧军依旧冥顽不灵,不遵号令,便率军剿杀,绝不姑息!”
王霖声音冷森,董平额头上浮起一层细密的冷汗,却是领命道:“末将谨遵使君将令!”
王霖举头望向渐暗的天色,心头非常烦躁。
可若是龙骧军实在乱成一锅粥,他便也只能放弃龙骧军,直接率董平这铁甲军三万人连夜驰援东京了。
不能再耽搁了。
王霖沉吟片刻,扭头望着史进道:“史进,事急从权,我暂且任命你为龙骧军指挥,你去那龙骧军中,从旁监督那李艺整军,若龙骧军中再有贼人叛乱,先杀了再说其他!”
九纹龙史进大喜,躬身道:“末将遵命!”
陈文昭上前来拱手道:“使君,既然两军都已到位,下官公务繁忙,就先回府城等待使君捷报了!”
“知府好走!两军后续粮草辎重督运之事,就拜托陈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