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在虚无空间中,重组适合虚无的经脉?开什么玩笑,人体的经脉,那可是天生的……
也不对,如果是天生的,自己教给荣杏她们的神魂修炼肉身之法,不就没有经脉了的吗?为什么她们只要修出人形,经脉自成?
是天意、是天道那出于自然的运行轨迹,不是说,人体即天体吗?
如果真是这样……
荣泰发现,如果真的可行,那就与师祖所领悟出来的东西,合上道了,那么,自己必须先死去……
“师祖……”
“安然,一步生死,你先好好想想!”明明算到了只有荣泰,才能破此局,但看到这么可爱的徒孙,就要解-体,邹蓊及实不忍:“安然,你再等等,我现在的神魂已经足够强大,等我悟出的肉身的重塑之法,到时候,就安全了!”
荣泰摇头道:“师祖,你是你,我是我,我的理解,与你的理解,不一定相同,而且,我已经有了您的心得,也许,通过我换一种思路,会更快地悟出其中的‘道’。再说了,我有化魔气为己用的经验,也许,更能尽早地摸索出化虚无为己用的方法!”
邹蓊知道,修者都有自己的执念,他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否则,对方的道就毁了;因此,他只好点了点头:“诸事小心,不可操之过急……”邹蓊想了想,又道:“你不要再用神魂去轰击虚无,这样的魂力消耗太快,到时候,你也象我这样,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惨了,你就直接裹住我的肉身,反正,我现在的肉身,也是乱七八糟的,大多是虚无中轰出来的类似于混沌的物质。”
“不怕,我还有那么多的壮魂果呢!”开什么玩笑?让荣泰去消耗甚至炼化自己的师祖?别说是师祖,就算是别人,荣泰也不愿意呀!
多劝无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邹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切小心!”自己的身体,已经成了一堆肉坨,一切都不听自己的指挥,想帮也有心无力。
荣泰行事并不鲁莽,他仔细回想了邹蓊在黑洞中的每一步:第一步应该是对的,如果自己的身体,不融入这片虚无空间,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甚至无法触摸到虚无空间存在的物质,应该就是祖星上科学家所说的反物质。
荣泰调用神魂,开始向虚无空间轰击,他非常小心,每每出现一丝那种莫名其妙的物质,他就小心是圈住、禁固住。并不停地分析着自己最少需要多少反物质,才能足够自己的领悟。
他没有轰击出很多这种莫名其妙的物质,当被自己的神魂圈住的这种物质,约有丈许大小散发在空间之中的时候,他就停了下来:“师祖,这一点点东西,我应该能指挥自如,我准备现在散去肉身!”
邹蓊想了想,“嗯”了一声:“你的身体,贴在我的上面,在散发肉身的时候,想办法尽可能地把我的那些讨厌的肉坨,也牵引散出一点儿,我会帮你。”
“不行,这样做一不小心,就会损伤到您的神魂!”荣泰否定道。
“别犹豫了,你师祖我还没有脆弱到这种程度,就算真的有所损伤,那也不必在意,我被困在这儿都不知道多长时间了,能出去才是王道。大胆去做吧,把我当成你试验的小白鼠就好。”
荣泰想了想,知道这样更容易让自己领悟,毕竟,师祖现在的肉身,一来算不上就是他的肉身,二来里面充满了师祖的神魂,还有他对这些物质的理解,更能帮到自己,于是,点了点头:“那师祖,您一定要守住一缕清明。”
荣泰之所以不能动,就是因为他的肉身与邹蓊的那一坨肉结合得太紧密,本来就算荣泰不用神念特意去引动邹蓊的肉身分解,或多或少地,也能带出点儿,这样一来,就带出了更多。
更多的交流与担心,反而会磨灭意志,所以,荣泰没有多说,就算他知道,万一自己最后也象师祖那样,变成一坨肉坨,那么,自己的言语交流,就是这一生最后的交流了,但荣泰并没有在此留恋,先吸收了一个壮魂果,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回到了全盛阙状态,他直接开始分解肉身……
神星上有一部小说,描写的是天魔解-体大法,但那只是小说家的想象,不知道,我这种以神魂引动灵力,打散自己肉身的办法,是不是与天魔解-体大法相似?
荣泰在自嘲,也是通过这种办法,让自己的心情轻松一点儿。
不过,荣泰已经设想了最坏的结果:大不了自己也象师祖一样,但起码比师祖好得多,自己尽量不要离开师祖太远,就算自己被困住,也能与师祖一起,应该不会太寂寞。
荣泰这种想法是多余的,因为,邹蓊的肉身,根本不容荣泰离开,荣泰只能紧贴着他的肉坨分解自己的肉身。
发现了这一点后,荣泰并没有焦急,也没有想着如何摆脱,一切顺其自然。
就在自己的肉身将要消散之前,荣泰还有意捏碎了一个壮魂果,让它散发在被自己禁固的空间之中。
荣泰没有再向邹蓊传音,他知道,邹蓊时时在注意着自己,甚至自己的领悟,他都会一一感应。
荣泰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肉身连同神魂与五区,彻底打散,他有一种感应,只有把五区也打碎,融入这些物质之中,自己才有可能悟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让荣泰感觉到悲哀的是,当自己的肉身与神魂被彻底打散,融入那些被自己轰出来的物质以后,他发现,自己的神魂,再也无法凝聚,仿佛变成了当初的师祖。
这是什么物质?为什么自己只轰出一点点,就会有这样的效果?
荣泰有些紧张,因为,一开始,他之所以只轰出这么点儿,是因为他认为,那种物质,只要数量不多,自己应该可以调动魂力,但这一发现,却超出了他的估计,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