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却非得招惹他。魏淮安拖着嗓子撒娇道:“您没有吃醋的话,臣妾继续看了哦。”
君则辞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够了,你闭嘴,离朕远点,坐好来,多少有个皇后的样子。”
魏淮安笑笑,总算停歇下来。
她瞥了眼君则辞,意味不明地哼了声。某人表面上这么抗拒,也没见得身体离她远点。
……
宫宴结束后,太后在一群宫人们的搀扶下,坐上轿子,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慈宁宫。
路经莲花池时,一直在假寐的太后闻着花香,突然开口道:“停下。就到这里,哀家跟春遥一起走走。”
太后说的春遥正是一直在太后身边服侍的正一品女官,叶女官。
抬轿子的宫人,变按着太后的意思来。
太后在叶女官的扶持下,动作迟缓地下轿子,和她一起在莲花池旁闲散。
“娘娘今日倒是好兴致。”叶女官扶着太后,笑着道:“平日里,怎么督促您,您都是没什么兴致的。怎么今日便想起看看这莲花池了?”
“兴致?哀家活到这个岁数,还能有什么兴致?”太后嗤笑声,叹息着摇头道:“左右不过是因为烦心事,才顺路来散散心罢了。”
叶女官跟在太后身旁这么多年,自然是立刻便领悟到太后话里有话。她想起今日里宫宴发生的事,沉默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娘娘……您今日,怎么就在皇后面前后退一步?”
叶女官想这件事想了很久了,却还是没有想明白。她皱了皱眉头,道:“要说皇后背后的魏家,虽说是名门望族,穿成多代,即使是最混乱时也能够保全自身,全身而退,是朝廷里出了名的中立派。哪怕是如今的嫡亲女儿为皇后,也从未公开表明过自己的立场。”
“魏家的存在……不会影响到宸王,您又何必顾虑呢?”
夜色已深,如今正是即将入秋的季节,夜里吹来阵阵凉风,将莲花池里的莲花香味都带上来,也叫太后清醒了几分。
太后感受着这丝丝凉意,突然开口道:“依你之见,魏皇后如何?”
叶女官不知道太后此时提起这个有什么用,但还是拧着眉头,沉思片刻后方道:“小事上不拘小节,大事上能够深谋远虑,为人和善,不轻易得罪人。”
说到最后这一点时,叶女官恍然大悟,突然就反应过来太后的意思了。“娘娘,您是说……”
太后继续问她:“依你之见,帝后关系如何?”
“帝后关系……和睦。”叶女官为难地找到了一个委婉的词来形容。事实上,这何止是和谐?虽然君则辞天天冷着一张脸,但是却从未真正生过魏淮安的气,你换个人试试看?脑袋都不知道掉了多少回了。
太后说到这里,嗤笑声道:“这哪里是皇后不给哀家面子。这是皇帝在警告哀家呢。”
“不至于吧……”叶女官犹豫道:“皇上这几年看上去,似乎还是很尊重您的。”
太后冷笑声:“做戏罢了。他就是在跟哀家较着劲,看看谁先撑不下去,演不了这一场母慈子孝。哀家要是撑不下去了,他就师出有名了。”
自古以来,这皇城里哪有真正把过继儿子当亲儿子的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