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边安顿好了,东家迎了过来,明显姿态不太自然了,手脚也哆嗦的厉害,道:
“几……几位客官,我……”
“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的生意!”曹正钦脸色一沉,声音不大,却差低把东家给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赵元开依旧是不以为意,看着进门的那吆五喝六的几个人,问道:
“东家,那几个人是怎么一回事?”
“回……回客官,那几个人就是长安城里头最近风头正盛的三大才子,为首的叫吴忌,一手诗文曾经引的长安纸贵,是不少富家小姐的心仪对象呢!”东家如实回道。
“吴忌?一手诗文引得长安纸贵?这么说来,是有几分才气的,但我看其人,似乎品行不算谦逊啊!”赵元开蹙眉问道。
这话似乎讲到了东家的心坎里头去了。
本来是有些不敢说的,但突然之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那已经落座的吴忌等人之后,低声道:
“客官,实不相瞒!这吴忌有才是有才,但品行确实恶劣的很,仗着自己的才气和在长安城里头的名声,经常敲诈勒索我们这些外地来做买卖的,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什么?敲诈勒索?这岂不是犯法了?去京兆府告他啊!”李不悔性子暴躁,顿时就来火了。
岂料,东家长叹了一口气。
“要是能告他,我早就去告了,只可惜我们这些生意人空有一身的手艺,却各个文化低下,就算是有理,也根本就是说不赢啊!”
“这话又是怎讲?”赵元开来兴致了。
“这得从当今圣上颁发《汉典》说起……”东家说到这儿,偷偷看了一眼赵元开,而后斗胆,道:
“当今圣上圣明公正,为了捍卫《汉典》的至高无上,不惜让皇权折腰,此等大仁大义,让大汉的法制公正走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对于我们老百姓来说,是天大的恩待,但对于某些会读书的聪明小人来说,又成了他们仗势欺人的倚仗!”
“就说那吴忌吧,他每次来吃饭,总是苛刻无比,各种挑事,然后让生意人必须表示点什么?否则的话,他就会写诗文,编坏话!”
“您说他犯法吗?反正《汉典》是治不了他的,有时候太过分,京兆府来人劝告,他还仗着汉典和自己的声名,根本就不把京兆府放在眼中!”
“还有……”
东家是有意倒了一肚子的苦水。
赵元开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表态。
等菜品上来之后,便开始尝了起来,整个过程是安安静静的。
但!
吴忌那边可是一点儿都不安静啊。
坐在厅堂最中心的桌子上,极为高调,身边更是簇拥了不少迷恋他诗文的崇拜者,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去敬酒!
古董羹毕竟是还是原始态的火锅,味道是不大可能惊艳的,但也不至于让人失望!
赵元开始终紧蹙着眉头,在思考着一些事情。
当一个国朝走向盛世,有个持续几年的太平期间,文娱领域就一定会出现报复性的发展!
尽管国朝主导了这五年的初步工业化,但文化属性并没有太大的拔高,在这个是,能写的一手好文章的才子,依旧是天下人敬仰的对象!
但……
赵元开并不是特别的喜欢才子文人。
尤其是久居帝主之位后,是越发的讨厌这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