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越听心中越惊,越听心中越寒,他今天干什么来了?
还不是想着利用预知剧情的优势,从陆国富这里寻找突破口,走好完成系统任务的第一步?
可是和陆国富聊到现在,他发现局面已经完全失控,这陆国富知道的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的多,比之自己虽有不及却也不遑多让。
甚至他所知道的很多内幕,连自己这个站在所谓上帝视角的人都一无所知,可想而知这所谓的剧情究竟有多么不靠谱。
得亏自己没有尽信剧情,在和陆国富交谈的过程中还知道研判分析、见招拆招,否则一早就被陆国富看出破绽,这会不被他料理掉,结局估摸着也不会太好。
不过和陆国富的交流虽然犹如在刀尖上跳舞,但值得庆幸的是,得利于先天优势,加之他又超常发挥,扯上了q组织的虎皮,如今总算是真正拿捏住了对方,只要后面他自己别露出什么马脚,陆国富轻易是不敢质疑他的。
这无疑是个好兆头。
“看来宋义的调查已经十分深入了,他就没教给你什么救命的方法?”打铁要趁热,江浩然继续试探道。
在电影里,陆国富可以说是死的莫名其妙,但现在综合所有的信息来看,倒也不是他成了宋义的弃子,而是情况完全超出了宋义掌控,根本无能为力罢了,如果真要放弃陆国富,宋义也就没必要告诉他那么多隐秘了。
“我暂时还是安全的,但很快就危险了。”
陆国富道:“其实宋先生已经找出了杀人规律,凶手没有按照五行中相生相克的顺序,而是采用了《三命通会》中阴阳奇数的次序——“水火木金土”在杀人。
第一个水命的人,早在一周前就死了,伍志豪五行命属火,所以他是第二个死的,而我五行属金,将会是第四个。”
说到这里,陆国富脸上几无血色:“虽然宋先生是破解了杀人规律,可有些东西是无迹可循的,比如这杀人的时间,就根本不在规律范围之内。
五行属性相应的时间,每天都不一样,就算能算出来,也确定不了凶手会选择哪一天行凶。
所以宋先生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件事他也只能想办法从源头上解决,毕竟,七叔真要杀我,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哪怕他现在随时可能会咽气,但只要还没死,要我的命就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也就是说宋义的办法就是让你干等着?”江浩然哂道。
“宋先生说,只要第三个人还没死,那我就是绝对安全的,而真等到第三个人死的时候,他也早就找到办法中断这场杀人仪式,让七叔放弃动我的念头了。”
“可如果中断失败了呢?”江浩然犀利地指出其中的关键。
“那我只好离开美国了,宋先生已经为我安排好了后路。”
“真的走得掉吗?”江浩然玩味道。
“虽然是在七叔的地盘上,但以组织的实力,把我送走,应该不难的吧?”陆国富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迟疑道。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底气不足呢?”江浩然戏谑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陆国富道。
陆国富满脸苦涩:“先生,咱们天都已经聊到这份上了,您也别拿我打趣了,也不是我不相信宋先生,而是我最近右眼皮跳得太过厉害,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发慌,实在是七叔积威已久,被他惦记上了,又怎么可能和没事人一样呢?
这段日子,我整天抱着《道德经》不离手,倒也不是真指望能从中琢磨出七叔对我下手的日子,但至少我还是想努力一下,既是以防万一,也是想让自己多层保障,哪怕希望非常渺茫。”
江浩然一语双关的道:“道德经博大精深,你临时抱佛脚,又怎么可能从中获得启示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江浩然当然知道,陆国富的担心并非多余,电影里,他堂堂一个坐馆大哥,身边那么多人保护,结果还是莫名其妙的死了,这当然不可能是电影里说的宋义为了给妹妹宋倩报仇,进行的所谓的顺风车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