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使舵的张涛马上改口,说完就开溜,急急地往前屋走去。
看到张涛这狼狈害怕的样子,桃姐心里真是又恼怒又好笑。
这个鬼家伙,怎么这样的龌龊呢?
什么事情,让他七扯八扯,都会往那上面整去。
不过,这样子也蛮可爱、有趣的,我喜欢!
桃姐脸上,转而又掠过一抹羞涩、甜蜜的笑容。
张涛坐在前屋,先是闷闷不乐,后是愤愤不已,继而是自我安慰。
他无聊地掰弄着手指头,不停默念着,大男人不与小女子斗。
在他默念快一千遍的时候,桃姐从里面走出来,把一碗黄鳝汤塞到张涛手里。
“快吃吧!我知道你早饿了。”她柔声道。
“姐,你呢?”
瞬间,张涛心里涌起一种想哭的冲动,为这份幸福与甜蜜,也为这碗飘着两个荷包蛋的黄鳝汤。
“你先喝汤吧!”桃姐吩咐道。
“我把两个老人家扶持好了,就过来陪你吃饭。”说完,她便往后面走去。
“姐…”张涛喉头发紧,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什么事呢?图古,不合口味吗?”桃姐停下步,转过身,关切地问。
“姐,你对我这样好,我怎么报答你呢?”
这话和语气,让张涛感动得,都快要落泪了。
其实,他更想说,姐,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但你这份深情厚谊又不能不报。
如果…如果…我定然以身相许。
桃姐显然已为这话感动,又返身万般怜爱地,摸了摸张涛的头。
“傻瓜,跟姐还说这话吗?”她亲昵道。
“在姐心里,其实早已把你当作…”
她故意停下话,没往下说,一副羞涩的模样。
张涛扭过头紧盯着桃姐,急急地追问,“什么?当作什么呢?”
“当作小老弟吧。看你急成这样儿,你还盼着当作什么呢?”
桃姐手指轻戳张涛额头,嫣然一笑离开了。
张涛悲摧地发现,自己的把戏不仅被戳穿,而且又被当猴耍了。
他怒目圆睁,盯着桌子上的饭碗,把怒火撒上里面的黄鳝与荷包蛋。
隔一会,桃姐把菜都端了上来。
她从餐柜里拿出一瓶酒。这瓶酒大概还剩三分之二的样子。
“给,喝点酒吧!”她把酒瓶放到桌上。
“哇,姐,你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酒呢?”张涛一看酒瓶,惊讶道。
“这十年的五粮液,恐怕要几百块钱的。”
桃姐有些气恼道,“这还不是招待线路办,那伙土匪流氓吃饭剩下的。”
“你请他们吃饭干什么呢?还拿这么好的酒。”张涛疑惑地问。
“莫提了!一提这事就一肚子火!”桃姐轻咬着牙,愤愤地说。
“这些家伙简直比下午那扒手还可鄙可恨可恶。他们主动提出要我请客吃饭,还点名要喝这种酒。一顿饭就花掉我几千元,相当于白白为他们跑了一个月车。”
张涛还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温柔、善良的桃姐,表现出这样愤怒、憎恶的表情。
他心里又着急又担心,追问道,“姐,说说,怎么回事呢?”
他想,如果真有人欺负自己的桃姐,不管他势力有多大,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自己也要讨回个说法来。
桃姐为自己倒了杯啤酒,仰头一口喝下,就把事情说开了。
“你知道的,去年以来,政府规定水东这片跑乡下的班车,都不能进城接客和送客,只能停水东江车站。”
“我的客源,主要是周围熟悉的乡亲们。车停在水东江,让他们进城办事很不方便。
特别是那些进货的商店老板,更是强烈要求能在城里直接上下车。这些人可是我比较固定的一批客源。”
“如果说,政府这个规定真的严格公平执行,这对城区交通秩序是有好处的,我们这些开班车的也没什么损失。
乘客们呢,虽然麻烦些,来去都得坐一块钱公车。
不过,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更不好霸蛮要求我们把车往城里开的。”
“可问题是,管这个事的线路办没有一碗水端平。
凡有关系、有背景的,凡给他们打了红包、请了客的,这些人的车就可以在城里畅通无阻,甚至根本不需要进水东江车站。”
“这样一来,乘客谁还愿意老实到水东江车站坐车呢?”
更新于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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