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渔帮围攻学生一事,在全市传来沸沸扬扬,更是引起了官场极大震动。
市委、政府两大巨头暗自筹划,已做好撕破脸皮较量一番的准备。
救援的、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将通过涛哥快餐店的大小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书记办公室,伍昭展正在向李新良汇报,神色有些凝重。
“飞渔帮是些什么人呢?”李新良皱眉问道。
“摆摊设点、流动商贩、废品回收、摩托车出租等等,这样一些杂七杂八的人。”
伍昭展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帮主叫常海,在这些人中有一定影响力。”
“李明与他们有什么瓜葛吗?”李新良淡淡地问道。
“没有没有!”伍昭展断然说,“这些人都是胡作坤叫过去的!”
李新良思量片刻,缓缓道,“飞渔帮围攻一中学生,虽然还没有真正动手,但性质极其恶劣,必须对此给予严厉打击!飞渔帮要彻查!带头滋事的要严惩!”
他看着伍昭展又说,“你过去一下,将我的意思转过给政府。要他们放开手脚,大胆施为,该抓抓,该判判,还神农市一片朗朗青天!”
“好!我马上去落实您的指示!”伍昭展恭敬道。
出门前,他又补了一句,“胡作坤的城管大队,我会通知他加强管理,不能再给这样类似的帮会组织以生存空间。”
“行!你去吧!”
顿了顿,李新良又吩咐道,“帮我告诉李明这兔崽子,要他马上滚回芭蕉上班去!”
救援学生的队伍铺天盖地而来。飞渔帮帮众四散逃窜,仍有不少人纷纷落网。
常海正一脸颓败和恼怒,骂骂咧咧往帮部走去,他的电话响了。
他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常海,马上离开!去外面避一段时间!”一个急切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常海听出来了,打电话的是胡作坤的手下李聪。
常海心里一紧,不自由主问道,“怎么呢?”
他心里真是郁闷之极,不就是找一个叫张涛学生的麻烦呢?
老子根本还没有动手,就被围剿得落荒而逃。
张涛能量会有这么大吗?事情已严重到这地步了吗?
“不要多问!不想吃牢饭,就赶紧有多远逃多远!”李聪语气越发严厉。
常海顿时有了天塌下来的感觉。辛辛苦苦几十年,一个小小张涛让他回到解放前。
“今天的事还有谁知道吗?”李聪轻描淡写问道。
“什么事呀?”常海装糊涂道,“我们今天完全是为我帮的一个兄弟毛二出气!”
李聪哦了一声道,“把毛二也带走吧!”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顷刻间,红极一时的飞渔帮灰飞烟灭。
神农市是一座古城,历史悠久,是农耕文化的发祥地,伟大造纸术发明家蔡伦的故乡。
秦设县,元建州,明清以来皆为县治,是一个建制二千二百多年的文化古城,历称“三湘古邑”、“荆楚名区”。
随着改革开放号角吹起,神农市凭着煤炭的资源和区位、交通优势,也赶上了发展的快车道。
城市一天一变样,城区面积由五年前的十几平方公里变为四十多平方公里,街道由一条主街道五一路变为四纵四横。
特别是新修的城北路,从城东接到城西老城灶市,与五一路平行,贯穿了整个城市。
路面更是宽阔得可以跑飞机,成了整个湘南城市建设样板路。
城市楼房像雨后春笋满地冒,而且一栋比一栋高,一栋比一栋漂亮。
除了古老的南正街,还基本上保持原貌外,其他所有的古朴建筑和低矮的民房几乎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变成一栋栋高楼大厦,变成四四方方的火柴盒。
这样一来呢,城市大了,道路宽了,城市更热闹、繁华了,人们生活也更富足了。
正埋头赶路的张涛绝没想到,今天因他而发生的这些事,牵动不少人的心,引起地方政坛高层的权力博弈,更直接导致一个帮会消失。
落榜的事暂时被他甩之脑后,他的心又被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占满了。
城市这些眼花缭乱的变化,让他总有点不是味儿。
他觉得,古城的风貌与文化,似乎被这发展淹没,缺少了以前的精神与灵气,甚至是人心,似乎也变窄、变庸俗了。
也许,这就是急功近利不切实际盲目求发展,留下的后遗症吧。
不过,不独神农市如此,全国各地大多也是这种情况。
权势与资本结合,为政绩与财富,演绎神州发展风云。
可真正承受这阵痛与后遗症的,却是普通的老百姓。
以前,神农市只有城中心一个汽车站,现在又分别在城东、城西、城北增加了三个车站。
水东江汽车站,也是神农市城市发展的产物。
它刚建不久,只有一条大门和一栋孤零零的办公楼,然后就是一堵围墙圈起的一大块空地用作停车。
停车场没有硬化,到处是坑坑洼洼。来来往往的人与车,带起的沙尘让空气非常的浑浊。
一些小商贩来往穿梭着,大呼小叫兜售着他们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