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得意洋洋地往下说,“可我随便走到哪里,那都是高傲着头,别人都要退避三舍的。”
“他们会说,这是十指帮的,是涛哥的人!”
“牛皮吧!”他言欲未尽地以这三个字收尾。
“要是涛哥能够像以前那样,带着我们村里这些弟兄混混就好了。”
听得有些陶醉的虎子,再次发出感叹。
说话间,他们到了高塘湾。
一些早起的村民,正三三两两站在禾坪上,伸着懒腰,聊着天。
不少勤快的妇女们,蹲在路旁的水井边洗衣服。
刚从窝里放出来的鸡鸭,有的垂着头在路边觅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有的则欢快地在路上奔走嬉闹,宣泄被压抑一个晚上的激情。
“下冲的人还真是能干,你看这辣椒又红又大。”
洗衣妇的嘴巴,远比她们的手勤快。她们又开始唠叨新的话题。
一个高大的妇女直了直腰,鄙夷地说道,“他们这些冲里古,不种辣椒怎么办呢?他们还靠着这辣椒去墟上换米呢!”
她满身肥肉随着搓衣的动作不停晃荡着。
“他们也真是可怜,来来往往全靠这肩膀和一双脚。难怪没有女孩子愿嫁到他们村里去。”
张涛他们挑着担子埋头赶路。洗衣妇的闲谈,顺风飘到他们的耳里。
猴子止步回头,恼怒地盯着那些洗衣妇,显然想跟她们理论,争回下冲人的脸面,一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张涛低低地喊了声,声音里充满着威严,也充满了压抑着的愤懑与羞愧。
张涛这一声喊以后,他们走得更快了,仿佛后面有谁在追赶似的。
四个人不再说话,也不再打闹。肩上担子,突然像压到了心里,沉甸甸的。
他们脸上的自信与欢乐,转瞬间,也被莫名的自卑和愁苦代替。
这不怨洗衣妇的饶舌,村里就是这样的贫穷落后现状,少田缺米,缺一切与进步挂钩的东西。
他们的确是挑着辣椒,到芭蕉墟上去卖,然后再买一担米来。
张涛咬着牙愤愤地想,总有一天,老子要把这些鄙夷与嘲讽,扔到他们的脸上,把贫穷踩到脚底下,带领村里的乡亲们过上世上最富裕的生活。
快到黄顺义禾坪前时,张涛放缓了脚步。
他抬眼看了看。禾坪上站着三个男人,黄顺义就在其中。他们开心地聊着什么。
他正犹豫着是现在去找顺义麻烦,还是卖完辣椒回来再说,禾坪上传来一句分外刺耳的话。
“看!那就是仁龙癫子的儿子!牛皮吹得这么响,还不知道他儿子考不考得上。”
这话出自黄顺义之口。
他可能觉得,昨天欺负仁龙未解恨,今天还想在仁龙儿子身上找点补偿。
黄顺义的话让张涛立马有了决定。
他在禾坪下放下担子,吩咐道,“你们看好辣椒,为我观战就行!”
禾坪距路边约二米高。张涛紧走几步,纵身一跃,便轻松地落到禾坪上。
看到张涛来者不善的样子,黄顺义神色紧张地问道,“涛古,你要干什么?”
张涛眼里射出两抹寒光,将黄顺义牢牢锁定。
他一步一步,向黄顺义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想打人吗?”黄顺义越发紧张,结结巴巴说道。
“对!就打人!”张涛干净利索地回道。
话未落,拳已出。张涛一个直拳,又快又狠地,砸上黄顺义的面门。
他哀嚎一声,向后倒去。
张涛心里火大着呢,哪肯如此轻易放过黄顺义。
他快速伸出手,扯住黄顺义胸襟,把他拉回来,膝盖住上一顶,一下,二下…
黄顺义杀猪般的嚎叫,由高亢变为低沉,直至消失。
他两眼一翻,晕倒了。
张涛嫌弃地松开手,黄顺义像死狗一样,重重地落到地上。
他依然还不解恨,在黄顺义身上啐了一口,又狠狠地踢了一脚。
这一切都在电石火花间发生。
禾坪上另两个男人,既来不及反应,又为张涛气势震住,直到黄顺义完全被打倒在地,他们才真正有所行动。
“快来人啊!下冲人来闹事了!”
两个人一边高喊着壮胆,一边向张涛逼近,蠢蠢欲动,作进攻架势。
高塘湾的人即将出来,张涛如何应对呢?敬请关注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