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在这儿。”
体温逐渐地下降,枯竭的灵脉之中没有半分的灵气,现在的他同凡人无异。
似乎隐隐约约可见到半点光芒,苏北睁开了双眼咳出小半口鲜血,用沾满血迹的手掌拍了拍背在身后早已经昏迷不醒的女人。
“我们要活下来啊......”
终于冲出了无尽的黑暗,鼻息之间是一股新鲜的空气,苏北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而后便是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两人随着这洪流起伏,消失在了原地,随波逐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块儿泥土被崩碎开来。
埋葬在墓穴最深处的天机子终于是将面前的一切所推开,望着已经消失不见得苏北,满脸的阴婺之色。
他的手中捡起了一块儿自苏北身上掉落的令牌,看了一眼后,双手狠狠地捏碎,将手中的浮尘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
华州。
一只飞舟急速地在苍穹上空行驶着,因为走的过于急切,以至于看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家宗门。
船舱内,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桌子,做了整整一圈的人。
围绕着桌子坐的,正是匆忙朝着南都方向赶去的剑宗众人,闻人平心坐在主位,靠在太师椅上,左手轻轻抚摸着放在眼前的右手,眉宇之间满是焦灼之意,望着众人,叹了一口气道:
“这飞舟的速度就不能在快一点了吗?”
“还能不能到南都了?”
自从接到苏北的消息以来,闻人平心便是立刻协同着剑宗的所有长老一块儿朝着南都的方向赶了过来,如今的剑宗便只有上官问道一人。
船舱内众人半眯着眼,假寐,支起耳朵听着闻人平心的絮叨。
这句话这一路上她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
坐在角落的君无邪勐地灌了一口酒水,斜着眼瞄了瞄一旁打着瞌睡的玉邪,打了一个酒嗝:
“大师姐,这飞舟上的东西都快让你扔没了。”
“想要在快,估计也就只能把这个家伙扔下去了。”
“......”
玉邪缓过神来,伸出手狠狠地打了一下君无邪的脑袋:
“怎么不把你扔下去?”
席青衣狠狠地瞪了一眼君无邪,而后起身望着飞舟之下的景象,开口道:
“如今已经是华州地界,过了华州就可以看得到南国了。”
“以这个速度,想要到达南都,怕是还要两日。”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
“不过中秋之前应该是可以到达的。”
“......”
闻人平心紧了紧身上的长裙,包裹住了胸前的伟岸,蹙起柳眉。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自己从剑宗前往南都来的一路上,右眼皮便是一直跳个不停,心中也是慌乱不已。
总是感觉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起身,走出船舱,坐在船檐上,双腿垂空摇晃,寒风吹动着她的裙摆,白得耀眼。
不断呼啸的寒风打在了她的面颊之上,吹动着她的秀发,她轻轻地咬住了朱唇。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右眼皮停止了跳动。
心中好似突然有着感应一般,那一缕一直同自己相连的意识勐然间破碎。
闻人平心的眸子瞬间便是瞪得大大的,心跳瞬间慢了半拍,愈发的迷茫。
——在那个内心深处,自己已经感受不到他的灵魂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闻人平心平静了一下心绪,从储物戒之中拿出了那一块儿令牌,紧紧地闭上眸子。
缓缓地将一缕神识探进去,不断地呼叫着:
“北北,北北?”
“苏北?你在吗?苏北!?”
“......”
耳边传来不断呼啸的寒风,她的话语并没有得到回应。
那一块儿本是明亮的灵珠逐渐地暗澹下来,渐渐熄灭。
这个结果为有两个可能,灵魂上的死寂,亦或者是那一缕藏在令牌之上的灵魂破碎。
闻人平心愣愣的站在原地,双手微握着,继而只觉得双腿一软,两行泪便是顺着眼帘滑了下来,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面之上,双眸无神的望着手中的令牌。
“苏北......你别吓师姐啊。”
“......”
众人听到了船舱外的响声,匆匆地走出船舱之外,望着倒在地面上的闻人平心,皆是慌张地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扶起,询问道:
“大师姐,你怎么了?”
墨行简从储物戒指中匆匆地掏出了一颗一品丹药,塞入了她的嘴中。
灵气的灌输之下,闻人平心脸颊上的气色逐渐地好转了起来,但她依旧是无神地望着众人,缓缓地将手中的令牌递了出去。
望着那个暗澹无光的灵珠,所有人皆是沉默不语。
冷冽的寒风呼啸着。
闻人平心推开了扶助她的众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
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意:
“或许只是我多想了,苏北又怎么会有事?”
“那个祸害可是会遗留千年的......”
只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得见,她不断颤抖着的双手。
......
南都。
空蝉胡如今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
众女纷纷聚集在一块儿,望着眼前准备好的各种各样的布置,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看着依旧是在闭目养神的萧若情,墨离走上前,看着她,而后拿出了一块儿果干,递到她的唇边上,萧若情伸出小舌头直接将果干卷入了嘴中。
墨离眯起了眼,笑意盎然,有种在喂养小动物的感觉,随意地询问道:
“感觉如何?”
萧若情缓缓地睁开眸子,开口道:
“并不是很有把握,道宗的圣子比我想象的要强得多。”
“......”
就在这时,李子君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而后手中拿出了两钟馅料,开口道:
“师姐也休息一下吧,这个时候就要放轻松吗。”
“后天就是中秋节了呢,你们要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
话语落下后,萧若情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而后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当然是甜的月饼了,咸的怎么可能会吃?”
“不会真有人能吃得下去咸口的月饼吧......”
李子君怔了一下,望着手中的鸭蛋黄,雪腮微鼓:
“啊?”
“甜的怎么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