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南珏匆匆地离开了南厢房,若是再呆下去,怕是今晚就要同皇后要孩子了。
自己哪来的那能力?
棍子倒是有一个......可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月光软拂。
夜晚的空蝉湖一片宁静,夏蝉在四处鸣叫着,点点萤火映衬在湖畔,细听能听得见蛙鸣。
姬南珏的神识一动,便开始搜寻着苏北的气息。
离得倒是并不远,好像距离瑾瑜的房间也只有几十步的样子。
刚想要敲门而入,突然便是想到了此前皇后趴在自己身上的闻自己气味的一幕,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喃喃道:
“还好先找的皇后,不然身上的味道给苏北闻到,定然会露馅了。”
“话说来,这天气怎么会这么热?热的心里发慌?”
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的修为也能感受的到这一份若有若离的灼热,就说明这莫名其妙的温度绝对不是一件自然现象。
但也来不及多想,便是几步来到空蝉湖的湖面,想也不想的跳了进去。
冰凉的湖水在这闷热的天气之中显得格外的舒爽,仔仔细细的洗干净自己身上的味道,确信没有女人味儿时,姬南珏满意地穿好衣服,再次紧了紧束胸带子。
——随着这半年来同苏北的深入交流,姬南珏发现自己确实遇到了一些无法避免的困难。
黛眉蹙了蹙,一只手托着,而后咬着牙使劲地向后拉了一下,随后便是松了一口气。
“这么大下去可怎么办?”
“看来以后要穿宽敞袍子了......”
仙缘丹倒是可以完全的遮掩一个人的气息,但是某些细微的特征之处随着自己女性的思维主导越来越严重,反倒是越来越明显了起来。
姬南珏步履平和的朝着苏北所在的南厢房走去,还未到跟前,便是听到了其中传来的一些耳语斯磨:
“怎么不叫哥哥了?嗯?刚才不是叫的挺欢的吗?”
“夫君......无澜错了......”
“错哪里了?”
“嘶,疼~”
对于这一切早已经司空见惯的姬南珏,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听着屋子内若有若无的轻声喘息。
整片夜一片寂静,唯有此处依旧回荡着经久不息的狼嚎。
“嗷~呜~”
窗纸在屋子内灯火的照映下,能恍恍惚惚的看得到两道黑漆漆的身影正在打架。
姬南珏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的望着挂在厢房上的灯笼,也没有什么睡意,独自一人坐在房前的一块儿石头上,听着耳边的潺潺流水声。
据自己的经验,这个激烈的程度,最少还要等上半个时辰。
夜深人静之时,本应该一睡了之时,偏偏却是人的思维最为活跃之时,白天来不及思考,亦或者不去考虑的事情,都在这个时候一股脑地找了上来,当然也包括各种各样的烦恼。
诸如,答应了皇后同她要子嗣的事,现在只能一点一点拖着,可终究还是会有那一天。
再诸如,应不应该同苏北述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直在欺骗他?
又诸如,对于虎视眈眈的南国,东国未来所发展的走向,以及那诡异的煞修究竟是同南国有没有关系?
心绪不断地起伏着,似乎屋子内也逐渐地安静了下来。
以自己对于苏北的了解,接下来进入到一段贤者时间的他,这个时候会意外的正经。
果不其然,门咯吱一声响了起来。
苏北赤裸着上身,披着一件大衣便是走出了房间,默默地望着天上的月亮,喃喃道:
“哎。”
“人为什么要繁衍后代呢?”
“应该如何实现剑宗的伟大复兴?”
“黄瓜明明是绿色的,为什么要叫黄瓜呢?”
“我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
姬南珏:“......”
终于,姬南珏认清了自己不同他打招呼,苏北就一定不会发现自己的事实,起身,装作散步的样子,负手在湖畔闲逛着。
月色下,青冠,浑玉生烟。
“咦?北兄?”
“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有人叫自己,苏北下意识地抬起头,而后便是望见了那一袭飘动的白衣,那一张阴柔的脸颊之上带着几分惊喜的凤眸。
“姬兄!”
“好久不见,你是暂住在这儿吗?白日怎么不见你?”
说着便是兴匆匆地朝着姬南珏的方向跑了过去,只是跑到了一半,突然意识到如今不同以往,现如今自己应该叫他舅子哥?
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胡思乱想了起来,姬宝儿有没有同东皇说过我们两个在一起的事?
但苏北认为自己这么一个有担当的人,既然两人的关系早已经确定,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一脸笑容,看着姬南珏:
“姬兄啊,坐坐坐。”
“今日我们两兄弟便是在此地彻夜促膝长谈。”
说着拿出了一壶酒,就这么放在了那块儿大石头上。
姬南珏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角,而后同样摆出一脸笑意,在苏北的对面坐下,神情轻松写意。
“那个......姬兄啊,令妹可还好?”
苏北挑了一下眉头,试探地问了一句,暗中打量着姬南珏的脸色。
姬南珏的神色倒是如常,抿了一口酒水,而后上上下下打量着苏北,轻咳了一声:
“北兄啊,事到如今,兜兜转转,未曾想我们竟然会成了一家人。”
“朕怎么也没有想到,朕那唯一的妹妹竟然会栽到了你的手里。”
苏北讪讪地笑了一下,恭恭敬敬地为姬南珏添上了一碗酒:
“看来以后得叫姬兄大舅子了......”
姬南珏似笑非笑得看了一眼苏北,继而便是将目光遥遥地看向了不远处的厢房,意有所指道:
“北兄倒是风流得很呢。”
苏北顿时汗颜,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捉起了一袭衣角擦了擦脑门的汗,打着哈哈道:
“那个......不风流,不风流。”
看着苏北得模样,姬南珏的嘴角极力的压抑着那一丝笑意。
而后伸出手拍了拍苏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北兄啊,为兄是过来人,同为男人,有一句话还是要同你好好说说。”
对于东皇,这个酒后知己,以及信任大舅子,苏北自然无比的敬重,认真的点了点头。
——当然或许是怕他一巴掌拍死自己。
“男人啊,风流不打紧。”
“越是优秀的男人身边呢,就越是不缺女人。”
“所以对于北兄在外面沾花惹草什么的,身为你的大舅子,也能表示理解。”
“......”
苏北陪着笑脸,感受着他拍着自己肩膀的细滑小手。
心头上一抹疑惑之色升起,这东皇同南姬两人不会是龙凤胎吧?为何就连骨头架子都这么相似?就好像是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