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时只能陪着无澜看这满城的桃花了。”
落下的花瓣好似听懂了苏北的话语一般,围绕着两人,在空中打着旋,飘零着。
衣衫自单无澜的身上轻轻地飞落,只余下了那绣着桃花的肚兜,以及(......)。
苏北揽过了她的腰肢,解开了系在其上的丝带,冰凉,却又纤细。
细细婆娑之间,在这两人曾经约定过的桃花下,单无澜清冷的眸子终于开始变换,贝齿咬着朱唇将身子半靠在他身上,脸颊之上便是羞红。
“嗯。”
她轻轻地答应了一声,便是任由他的动作。
苏北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含笑在朱唇上吻着。
最后一抹夕阳终于落尽,清凉的月光爬上了天际。
许久——
唇分。
单无澜终于发觉,原来自己并不是真爱桃花,自己所爱的只是那个陪自己赏花的他。
不剑峰种下的是两人的约定,桃城所见到的是两人的承诺。
苏北轻轻地在她光滑的脊背间抚摸着,触到了那一条细细的丝带,便是随手解开,单无澜紧紧地贴在苏北的身上,才保证它没有滑下来。
“以后,我们一起走遍二十一州,陪你逛便天下的桃园。”
单无澜望着他黝黑的瞳孔,其中倒映着的便是自己的那张脸。
曾经在乌城有过一段旖旎的时光,所以苏北对她的(......)再清楚不过,单无澜将臻首靠在他肩头轻轻回道:
“嗯,一言为定。”
看着她如同小孩子一般朝着自己伸出小指头,苏北笑了笑便同样伸出了小指头。
勾了起来。
桃花会记住这一晚的约定。
细细簌簌——
清冷的月光懒懒的晒在一间小木屋内。
随着门打开而陷入内门,斜斜印得一方。
一截紫色的裙纱飘出来,丝履扔出了门外的月影,素白如玉的手搭上了手臂。
桃花雨不断地落下着,余晖之中满山的桃红。
带着一缕缕香气,樱透着整片山间。
木屋内传出了两道人声:
“你怎么这么熟练了?果然是和那个狐狸精在一块儿学会的吧?”
“不是的,有些东西,男人是可以无师自通的。”
“那之前怎么没有?”
“别多想,听话,乖......”
“?”
......
一截白色的裙纱从门外飘了出来,粉丝履迈入门内的落花之中,
素白如玉的手搭上了李子君递来的手臂,姬南珏稍稍一借力,便是跨过门坎,微微一抬螓首,便是见到了入目的落花。
“阿嚏——”
姬南珏的面色苍白,不断地打着喷嚏。
“阿嚏——”
李子君拍着她的后背,望着如水的月色,轻轻喃喃道: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桃城的桃花为何会一夜而落啊?”
姬南珏将门扉关上,闭上了窗子,脸色上的苍白好了许多。
“南姬姐姐,你为何会主动退出啊?”
李子君坐在她的身旁,眸子中带着不解的望着她。
姬南珏随意地笑了笑,轻轻开口道:
“桃花过敏。”
“不是的,若真的是因为桃花,你也不会陪师尊走了那么远的桃花路。”
姬南珏回过头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开口道:
“要学会大度啊。”
“而且,我也并没有主动退出,若是刻意的去争,反倒是落了下乘,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我可比那女人大了几百岁,总不能让我同一个孩子去争吧。”
“而且,子君你记住。”
“女人最重要的不是争不争的过,而是在一个男人心中的位置,不是你吵的赢,他便是你的了......”
李子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即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姬南珏懂得这么多,会不会是此前伪装了几百年的男人而得出的结论?
那林皇后呢?
皇宫某处,一个女人烦躁的看着矮案前的文案,将毛笔放置在桌面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上的那轮月:
“阿嚏——”
林瑾瑜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道:
“有人在议论我。”
随后轻轻地起身,走到了窗前,望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漏出了一个怅然地笑容:
“姬南珏啊,你怎么还不回来?”
......
清晨软风拂过林梢,竹叶沙沙作响,清凉之意由上而下漫至这一片桃花坞之中。
小院子并不大,上下两层朱楼,呈四方合围,并无亭台与假山,唯有一方清潭嵌于院角。
青草潭边,绵铺簇新白苇席一方,斜置乌桃矮案一张。
案上摆着诸多物事,一柄翘嘴鹤壶,两盏玉兰杯。
案后的中年男人头戴青冠,一根似玉若木乌墨簪东西作贯,两缕同色细緌沿耳际系在项下。
一头长发披散而下,墨蓝色的金纹发带绕额两周拖着金翘翘的尾将后脑的一绺头发轻轻缠住,额前留出一缕碎发不羁地飞扬。
同样是墨蓝金纹的宽衣窄袖,白丝在后背和衣摆处拉出几道繁云锦饰,刚烈而不失柔和。
那往日蓬头垢面的小泥人,也将头发仔细缠在头上,倒也生得些之乎者也的味道,白衣灰边的衣袍锦靴,细看去,百虎潜藏在金丝细密之中,文秀而不落野性。
“老花,原来你还有书上说的一副人模狗样。”
小乞儿一脸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个似乎不过四十来岁的男子,实实也不敢与那个七老八十的邋遢老头联系在一起。
“这是几分你的真面目?”
“不多,五分。”
老花似乎极具信心地说道:
“想当年老花我也是凭着几分样貌便能搅得一城风雨的翩翩公子哥。”
老花自顾地吹嘘着,丝毫没发现身旁的小人扳着手指不知在嘀咕什么。
五成?之前大概有八十岁的长相。
牛皮没吹大,破不了。
小乞儿仔细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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