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是她夺走了我的男人啊!”
“......”
苏北无言,只得抬起手来轻轻地摸着她的脸颊。
感情中想要独占对方并没有错,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自己也知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明明都已经拥有了她这样的女子,却还不知好歹......
可是同样,对于南姬,自己的感情也是真实的,两人经历过的种种事,又怎么可能去舍弃一个人来成全另一个人?
这对两个人都不公平吧。
“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女人,你不在的日子都没能好好照顾你的弟子。”
“剑娘同剑宗弟子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萧若情同墨离师姐妹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般和睦......”
单无澜将脸颊紧紧地贴在苏北的胸膛,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嗅着那熟悉的味道:
“夫君,喜欢一个人好累,心好累。”
“偏偏是你找了这么一大堆女人,心中的痛苦都是因为你,可是就是无法控制地去喜欢,明明知道这一路上会伤痕累累,但就是想要走下去,任由荆棘割的遍体鳞伤......”
苏北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嗅着她的味道。
“我们一起去桃花坞吧,只有我们两个人。”
愧疚已经够多了,自己能做的只有尽量去补偿她,安慰她。
女子其实要的也不多,不过是想要陪伴罢了,然而正是这么一点点的要求,自己都没有做到。
“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还会做更多更多。”
“只有我们两个人。”
单无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张嘴对着苏北的虎口处便是狠狠地一咬。
“嘶——”
苏北倒吸了一口气,确实任由她咬着,鲜血逐渐地流了出来。
一个清晰的牙印刻在了苏北的手上:
“这是我的标记。”
“不能用灵气抹去。”
看着单无澜认真的表情,苏北摸了摸她的头,点了点头。
......
一丛大雁由上方遥遥而来,领头的雄雁眼看即将飞临这片桃林时,不知何故将身一旋,一振双翅插向远处。
两人携手来到那山崖之上,远山如墨。
一副美丽的画卷就这么舒展在夕阳之下。
此身到底是在红尘之中还是红尘之外,再难分辨。
苏北再一次听到了那个脆生生的小乞丐的声音:
“老花,为什么要大半个下午都泡溪里啊?”
“要不哪够洗掉你满身臭味?过几日,老花带你去见识见识大场面!做回气派人!”
“你那屁还崩不利索的本领,能干个啥?也就骗骗小屁孩。”
“快点上岸换衣服,晚了可别怨我。”
就在这个时候,苏北拉着单无澜,迈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看着水潭边的两人,轻轻地俯身开口道:
“先生,看来我们又见面了。”
老花瞥了一眼苏北,转过身去给小乞丐擦拭着身子,一名老妪就在那里笑着:
“呦?苏先生倒是好雅兴,又换人了?”
老花瞥了一眼苏北,转过身去给小乞丐擦拭着身子,一名老妪就在那里笑着:
“呦?苏先生倒是好雅兴,又换人了?”
苏北咳嗽了一下,两人便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看着老叫花子忙忙碌碌,突然开口道:
“先生每十年都会为这桃树浇上一壶逆玄液吗?”
“这是为了什么呢?”
老叫花子回头看了一眼苏北,眸子又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桃树,或许只有看着它,心中的那一抹温柔才会浮出水面吧。
“你身边的女娃应该同你说过了吧。”
“若是你的话,又会怎么做?”
“不过是想要弥补当年的愧疚罢了。”
“......”
苏北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开口道:
“所以先生才迟迟不敢去面对心魔劫吗?”
老叫花子沉默了许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喃喃道:
“我一直无言去面对她,所能做的一切,都是想要留住她的那一缕执念的魂魄。”
“想要弥补我年幼时心中的那一份爱。”
“先生说的确实没错,这,已经是我的心魔了......”
苏北望着老叫花子,眸子轻轻地动了一下,开口道:
“先生只是自己这么认为的,那你可知她的想法吗?”
“这一缕被先生所弥留了千百年的执念的想法?”
“她真的会希望这样吗?”
老叫花子听到了苏北的话语,瞬间愣了一下,抬起头眸子复杂地看着他:
“先生是想要说些什么?”
苏北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背负着双手,望着眼前的桃树,感受着其中那一缕微不可查的执念,缓缓道:
“先生想要听故事吗?”
“在苏某的家乡,有这么一个故事。”
老叫花子低垂着眸子,点了点头。
他自然知道苏北来的目的,是想要求一份解决煞气的方法,亦或者说得到逆玄液所在的位置,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自己的心早已经磨灭了许久,初时还未曾觉得如何,然而那一段因果越到了修仙的后期,所给自己带来的影响,越大!
苏北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叹了一口气:
“在遥远的东方,曾经有一个国家。”
“时光变迁,那个国家的繁华和辉煌早已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关于这个国家的故事世人更是知之甚少,但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国家曾毁灭于一个疯子的手中,他的疯狂行径导致了巨大的灾难,引发了一系列的悲剧。”
“那是一个荒唐任性的统治者,一个骄奢淫逸的君王,但也是一个甘愿为了爱抛弃一切的男人。”
老叫花子望着苏北,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苏北却是自顾自地开口道:
“她的双眼,映出一整个令我平和欢喜的世界。”
“她唇角的一弯,笑意中的温柔。”
“她是唯一的星光,看顾着我的长路。”
“这是那个国王对他的挚爱的评价。”
小乞丐听的入了迷,瞪大着眼睛看着苏北,擦了擦身上的泥水:
“那他一定爱惨了他的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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