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烟美眸眯着,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子。
据自己所知,此女是东风墨家的长女,剑心剑骨剑体,自出生之际便是万剑朝鸣。
目光又是看向了苏北,想看一下这个男人的反应。
苏北汗颜,自己这个二徒弟是怎么了?天上掉馅饼的事不要?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看向墨离开口道:
“徒儿,你可知道能得圣女指点是何等的荣幸?”
——全指望着你能有所成就,反馈为师呢。
“徒儿知道。”
声音依旧是清冷,只是眸子中却带有了一丝苏北看不透的意味。
“只是徒儿不解,师尊为何将如此珍贵的机会拱手让出,师尊的修为很高吗?”
“......”
听到墨离的话,苏北明显是愣住了,这话从自己的这个徒儿口中说出来,怎么带有一种羞辱的感觉!?
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圣女,余光瞥了一眼东皇,只觉得自己身为师尊的尊严在这一刻被践踏,‘大怒’道:
“为师的修为很高!高的不能再高了!”
“你管师尊做什么?”
“有想这想那的时间,还不如多听听圣女的指点!”
“......”
墨离认真的看着苏北,确认从他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一丝的牵强之意,心中疑惑,这个人真的会放弃如此之机会,让给自己?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自己所想不透的吗?
——毕竟来此之前,可不知道这個机会原本是属于苏北的。
萧若情的眸子看了一眼墨离,似乎知道她的疑惑,淡淡开口道:
“一个月前,在不悔崖之下,师尊同样是放弃了机缘。”
“......”
墨离张了张嘴,嗫嚅了一下。
眸子深深地看向了苏北,若是这也是他装出来的,那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些得不偿失了。
心中一时间有些混乱,眸子再次看向苏北时,竟是多了几分犹豫。
“是师尊,徒儿知错了!”
或许,他真的不一样了?
看着三个徒儿被圣女领进了后面的院子里,苏北冲着姬南珏笑了笑,倚在栏杆之上。
姬南珏打了一个招呼便是离去了,她同林皇后之间的矛盾还没有解除。
苏北抬头望着天,默默地等待着这几个徒弟能领悟个什么东西出来。
“苏长老!”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苏北本能的做出了一个笑脸,回过头打个招呼道:
“早......蝶衣?”
蝶衣有些疑惑地看着苏北,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天。
难道天上有什么东西?她抬起头什么也没有看见:
“苏长老,你在做什么呢?”
苏北端正了身子,看着面前红色气运的女子,一本正经道:
“本长老正在感悟人生中的真谛!”
蝶衣嗤笑了一下,而后轻轻地脱掉罗袜,提起身上的那件鹅黄色的襦裙裙摆,将一双粉嫩的纤细玉足伸进冰凉的潭水中,单手遮住黛眉,眯眼望着从柳树嫩叶中透射进来的影影绰绰地光芒。
“我都看你好久,你明明就是在发呆!”
苏北嘴角咧出一个弧度,不屑于同这个女子争辩,瞥他一眼:
“夏虫不可语冰!”
蝶衣明显有些不服气,但是她又仔细地朝着天上看了看,除几只乌鸦嘲笑一般看着她之外,空无一物。
难道是他能感受到什么自己所不能的吗?
苏北看着面前这个娇憨的女子,可惜了,她是钥烟的侄女,不然说什么也要把她骗过来当徒弟!
“那你又能感受出来什么?你能看出来什么?”
“......”
说话之间,小脚使劲地踩一下水花,迸射。
却不曾想,潭水之下的石头过于湿滑,整个身体一颤,一声惊呼就要滑倒在水池中。
苏北一脸古怪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已经是连着两次了!
难不成这就是那种可以随时随地摔倒的属性?自己要不要也跟着摔倒?最好摔在某些位置,成为第二个结城梨斗?
但还是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虽隔着几层衣衫,但那娇柔的身子触觉依旧清晰可辨。
整个人一下子半躺在苏北的怀中,蝶衣的耳根泛红,心弦颤动,扭动了一下身子,连忙离开苏北的身上,一双如水的眸子里似幽似怨。
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每个夜晚都不断地重复着要拯救天下,拯救苍生,防止大荒之劫的来临。
刺向伪装成他的稻草人时,动作也是越来越熟练。
——可是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总是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