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晰扬了扬眉:“所以爷爷和宁宁受的伤害,都是活该?他们不该被心疼?”
赵爸爸叹气:“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斯文地笑意挂在赵晰的嘴角:“寻常儿女做错了事,还得挨两个耳刮子,既然视为亲生女儿,她意图杀人这么严重的事,怎么没见着你们拿出父母的样子去教训她?”
夫妻俩语塞。
赵晰并不停止,以不咸不淡的口吻继续道:“不放弃的表现就是在爷爷勒令不准经济上援助后,就立马打钱过去?爷爷这么多年给姑太太置办的产业、给的钱,不够多?用得着您去给?”
赵姮辩解道:“可赵昕雯住院,毕竟是……”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大家都懂,“我只是想补偿她一点而已。”
赵晰的笑声轻轻溢出,带着尖锐的讽刺:“那是她活该!别忘了,那些痛苦,原本是她加诸在爷爷身上的!您让宁宁去背锅,好成全您和赵昕雯的母女情,您很厉害,也够狠的。”
听着这一字一句入耳,就仿佛一根一根钉子被钉进了耳膜深处,一下一下要钻进脑仁儿里去。
赵姮止不住的缠斗,为自己没一个动作背后带来的伤害而缠斗。
扶着沙发的扶手,才勉强站稳:“不要、把我想得那么狠,我承认我偏心,可我并没有要故意去伤害宁宁。”
赵晰拿了快镜布,慢慢擦拭着镜片:“这话,您自己信吗?”
赵爸爸扶着妻子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皱眉轻叱了他一声:“赵晰,不要这样跟你妈妈说话!”
赵晰不以为意:“当初妈妈的决定,您知道,也支持,在宁宁面前不知道您有没有这样的底气去呵斥她如今的冷漠?”
赵爸爸被他的话堵的心口发痛,张了张嘴,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镜片擦得很亮,可惜,父母的心去而并不如这镜片一般好擦拭。
戴回眼镜,他的眼神更为精锐:“赵昕雯为什么会一而再的打您电话装柔弱、扮可怜,您会不知道?她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她比宁宁重要,而您会给钱,无非是想告诉她:是的,她就是比宁宁重要,您还是爱她的。她可以肆无忌惮的上伤害宁宁,反正有您给她兜底。”
和煦的神色在明亮灯光下渐渐冷寂:“您是在给赵昕雯钱吗?您是在亲手给宁宁捅刀子!”
赵姮下意识仰头看了眼楼上,心底不免有些虚、有些气:“你告诉宁宁了?”
赵晰似笑非笑:“您以为赵昕雯会不去她那里炫耀?”
赵姮心底微微一抽,似乎明白那种被人背后捅一刀的感受了:“她怎么可以这样!”
镜片后的眸光闪过粼光熠熠,旋即微微一垂:“您其实知道她会这样做,毕竟她一直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更加疏远宁宁,而您养了她二十年,会不了解她?您不过是、不在意而已。”
赵姮想反驳。
但是赵晰并不给她机会,抬手制止了:“在你们离开之前,希望你们能表现的像个正常人家的父母,不要在做没有脑子的事。”将扣在桌上的合同拨正,推到了二人面前,“请爸妈、把合同都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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